多少朝臣借着给长公主献礼之名堂而皇之与煜儿来往,这可是对煜儿笼络权贵提供了最佳掩护手段。
但是煜儿说得也有道理,树大招风,童童带来的有利必也有弊,而究其根本是她行事太过招摇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确实需要好好权衡利弊……
贤妃若有所思着。
宁陌雪试探开口:“母妃,女儿觉得皇兄说得不无道理。”
远嫁那岂不是正好!
宁云舒走了,她便又是大肃唯一的公主!
也不必担心琰哥哥与宁云舒再有任何瓜葛。
贤妃疑惑:“雪儿说说。”
宁陌雪道:“姐姐在匈奴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回到宫里规矩束缚定然是不快乐。而且长公主之名更是如枷锁一般禁锢了姐姐,母妃,与其让姐姐在宫里终老一生,还不如让姐姐远离是是非非,嫁个闲散侯爷幸福一生。”
贤妃垂眸,也是这个道理,童童毕竟是她的女儿,给煜儿铺路固然重要,但煜儿的安危与童童的幸福亦是重要!
“那煜儿可是有打算了?”贤妃问。
宁煜郑重点头:“青州侯府!”
夏末时节,暑气渐消。
永宁殿里消暑的冰都已经撤下,宁云舒最耐不住寒凉。
经过大半个月的静养,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她走出大殿,阳光落在身上,温暖袭人。
“嬷嬷,太医院这药倒是好用,当赏。”宁云舒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鞭痕已经结痂。
“是,公主您要坚持用,可不能再留下伤疤了。”桂嬷嬷心疼地说着,只要公主能恢复好,即便被发现她欺瞒主子也在所不惜!
宁云舒往外走去,淡淡一笑。
有的伤疤不在身上而在心里,那是用多少良药都无法消弭的,只能用鲜血去灌溉,有朝一日开出如火如荼的花来。
“今日怎没看到微雨轩那群男人?”宁云舒疑惑,平日里这些个男人都争先恐后来表关心,今日院子里却安静得出奇一个人都没见着。
桂嬷嬷也疑惑,道:“许是都在微雨轩未出门。”
全部在微雨轩未出门,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云舒想着迈步朝微雨轩而去。
还未迈进大门宁云舒便听见了微雨轩院中传来惨叫不绝于耳。
桂嬷嬷讶异:“公主,这……”
宁云舒挥手示意,沉默着与一行宫人走了进去。
微雨轩院中,几十个男人齐刷刷在两侧站着,中间长椅上被押着一人,长歌一袭红衣站在台阶上分外惹眼。
左右太监手中的板子毫不留情落到那人屁股上,惨叫声震耳欲聋。
“你个死娘娘腔凭什么打我!我爹可是兵部侍郎!啊!”李俊一边惨叫一边怒骂,“老子迟早杀了你!啊!”
长歌抬眸看见了宁云舒,连忙起身而来。
“奴见过长公主!”
众人亦是纷纷行礼:“见过长公主!”
李俊闻言,忍着剧痛从长椅上爬下来,艰难爬到了宁云舒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控告:“长公主请替我做主啊!他他他,他滥用私刑!您再不来我就被打死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