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年轻人,我们计划里安排了。那么就在今晚,将近八点半的时候。”
言罢,他抓起帽子,同我们道别。他刚一离开房间,科拉便扑进我的怀里。
“悉尼,”她过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你在怀疑谁。”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噢!我的天!”她惊叫道,“不可能。”
“可能。事实上,这是唯一能够杀死帕特里夏,并在‘房角’消失的人……”
“对……当然。但动机呢?杀死理查德·莫尔斯当的动机?”
“我还不敢肯定,但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我还要问格里芬大夫。”
“格里芬大夫?”
“是的。他不会不知道。相信我,科拉,我感到村子里的这个‘圣人’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她。她接下来讲的故事正好验证了我的猜测,丝毫不差。
她沉默了许久,语调平直地说:“我那时去树林,想看看林中空地的桑果是否已到了采摘的时候,我刚离开小径,就看到他坐在树墩上,他笑着邀请我坐到他旁边休息,我不敢拒绝。他搂住我的肩膀,给我讲大自然,讲它的美丽,甚至背诵诗句,我很不自在,想走。他搂得我更紧了,而且还……开始拥抱我。”
“你听任他那么做了?”我喊道,怒火中烧。
“没有……当然没有,”她支支吾吾地说,“他让我害怕,他的眼睛让我心跳,他的手……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推,挣脱了他。我比他更敏捷……”
“这个混蛋。他没有再纠缠你?”
“有过,但我有防备。我不会让他占我的便宜。”她停下来,沉浸在愁思中,两眼发直,茫然。
我不敢打破她的沉默,而是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
“悉尼,”她低声对我说,“但愿……我想……怎么对你说呢?如果抓住了凶手,你能否让他理解……给他二十四小时的缓冲时间……给他一个出路……”
“放心,我无论如何会这么做的。因为至少可以说,他有可以减轻罪责的情节。”
※ ※ ※
尽管迟了一刻钟,我仍选择了沿河的小径朝伯敦住宅走去。
这条路我很喜欢,接着,必须跨过那座小水桥,我们初吻的地方。
迟暮让伯敦住宅的草坪披上了一层暗影。我只看到一个窗户里有灯光,那是一层的客厅。上校一定因为我的迟到而非常生气。我猜想他陷在扶手椅里,狠命地吸烟,满脸通红,更甚于以前。为什么不先过去朝窗子里看一眼?
我轻轻穿过草坪,沿墙走到客厅窗前,竖起耳朵。
“你会同意,上校,”卢克的声音,“我很想今天下午就去伦敦警察厅,揭露此事的底细。至少你,梅尔文警长,谢谢你提出要亲自跑一趟……”
梅尔艾警长!我感到两腿发软。
“这是最起码的,”警长说,“四十八小时内就发生了两起凶残的谋杀案,极其神秘。这个奇怪的悉尼·迈尔斯又自称是我们那儿的,岂有此理!”
“伯伯,我看你应该解释一下了。”罗斯插嘴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上校说话了:“对,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是我建议他充当伦敦警察厅的角色。他是《每日电讯报》的记者。理查德被杀的神秘吸引了他,他想搞清真相,获得灵感,写一部小说。我当时觉得这是搞清那段悲惨的往事的好机会。但我在介绍他的时候不愿意说他是记者。我觉得伦敦警察厅的警官会有更大的影响力,而且……”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警长打断他的话。
“星期一,具体说是星期一下午,在村子的旅馆,他在那儿租了一间房子。”
我头脑发胀,背倚着墙,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