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结结巴巴地说:“今天看到你,其他女人都没必要再看了。我服了。仔细看过之后,我觉得可以说你是造物主的杰作,没有对手、而且永远也不会有对手的杰作。
我又往前靠了靠,从各个角度审视她的脸。她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盯着自己面前的一个想象中的物体。但是,她愉快的微笑促使我继续说下去。
“绝了,”我一本正经地说,“太绝了。”
她略带讽刺的话语打断了我短暂的沉默。
“就这些?”
“我太激动,话都说不利落了。我想喝点儿,恢复一下。”
“喝杯白酒?”她提议。
“这也许不大慎重,”我笑着说,“我也许会从白酒里获得向你求婚的勇气。”
她开心地笑了,那令人愉快的、完美的笑。我也笑起来。于是,我们之间的气氛融洽起来。
“四点多了,我给你端茶如何?
“好极了,美人。”
她一阵风似地消失了,裙子优雅地飘拂起来。
我的经历发生了始料未及的转拆,的的确确是有利的转折。科拉,这个羞怯腼腆的小女孩的变化是多么大啊!说不定她已经结婚了,她没有戴结婚戒指。咄咄怪事,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算一算……十四加九等于二十三岁,还没有丈夫……布莱克菲尔德的人都在想什么:她也许已经有未婚夫了?
我妒意顿生,但我的朋友,这的确不是嫉妒的时候。言归正传吧。我有了一个主意:科拉可以成为我的一个理想的同盟者。她很熟悉莫尔斯当一家人,那时,她和罗斯也是厮熟的好友。
我的战斗计划立即成形了。
科拉端来了看上去很可口的蛋糕。
“我拿手的,”她先给我倒了一杯茶,说道。
茶和蛋糕都是上等的。我夸奖了她,又说:“提前告诉你也好,我要呆上整整三个星期。我已在贵店订了房间。”
“你叫……”
“悉尼·迈尔斯。”
我又喝了口茶,对事态的发展极为满意。可是,一颗重磅炸弹落了下来:“你不是悉尼·迈尔斯。”
沉默。完了,计划崩溃了。科拉认出了我。
“你是蓝胡子!专杀女人,”她继续说。
但我抚摸着我那黑中透蓝的胡须,恢复了镇定,露出狡黠的神情。
“蓝胡子也许是个美男子,”她既挖苦又讨好地说,
“但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漂亮的胡子。”
她已经走进了我的圈子。我回击道:
“谁是他下一个妻子和受害者,”
“科拉·费勒。我是……”她停住了,为掉进了我的圈套而不安。”很好,”她无可奈何地继续说,“我不会叫他杀了我。对了,蓝胡子不杀妻子的时候干什么了?”
“当记者,在《每日电讯报》。”
“先生是来自首都伦敦的,”她揶揄着,“为什么来布莱克菲德这样一个偏僻的弹丸之地度假?”
我们触及到了问题的要害,要留神!一点点闪失都会使大厦坍塌。我盯着杯中的茶水,说道,“看没看过威尔基·科林写的《月石》或者《白衣夫人》?”
她摇了摇头。
“那么也许你看过盖博里奥的《勒鲁奇遇》?”
“威尔基·科林写的书我都知道,但没看过。”
“埃德加·波的书呢?”
“是的,但我觉得写得很可怕,尤其是黑猫的故事……还有血淋淋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