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苏耶自食神家后院爬出来的时候,夜游神已挂上了漆黑的天幕,繁星如银、闪闪烁烁。
穿过几重花廊,苏耶深吸一口气道:“我自刚才就有个疑问,这个疑问让我在偷吃时都偷吃地不大安稳。”
我瞥了眼她已鼓起的肚皮不置一词。
“祝融和如夜他们怎么去了伏羲殿?那不是历来天族的禁地,据说供奉着父神传下来的神族至宝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奇怪了,曾经因为好奇我也妄图闯进去看看,结果被镇守在那里的天兵发现上报给了天帝还被关在天牢里好一阵子。按理说,一般我闯闯祸,天帝看在岁崇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料那次的事态严重的紧了,回去后还被岁崇给罚抄了五百卷经卷。抄完后的好一阵子每夜我都哭闹着让他给我按摩酸肿的手腕。
我斟酌了下道:“看这次联姻的排场很是浩大,兴许是请出什么神器来让它更浩大一些吧。就和你卖白菜一样,总是要在摊前放颗最水灵的来招揽生意。”
苏耶听罢感叹道:“岁崇这颗白菜不已经够水灵了吗?”
……
她接而兴致勃勃道:“刚刚在用膳时我已为你量身打造了若干反击雨娘娘的方案,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深吸了一口花香,道:“捡最恶毒的来听听。”
苏耶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来,往脖子上一横:“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我抬起眼皮,正准备和她讨论下哪里灭口比较合适时,无意间瞥到前方婷婷而立的一道丽影。我推了推她:“看,机会来了。苏耶女侠尽管上吧。”
那丽影就是雨师妾,她着了一色的紫衣华服,流苏如泉,莲步一迈漾出烁烁光华。
苏耶也不是第一次在犯案时被逮个正着了,她笑容可掬,镇定自若对她道:“哟,冤家路窄,好巧啊。”
雨师妾的涵养显然比苏耶也比我高得很多,她酥指掩唇微微一笑道:“当真是许久不见,听闻鬼君甚是怜惜夫人,近来都舍不得让夫人出地府来九重天了,让人好生艳羡。”
我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好一招含沙射影讽刺前不久杜子仁难得发次君威关了苏耶紧闭的事了。
苏耶眼见着被刺激得要施行那套最恶毒方案,可是睽睽众目之下,条件显然不允许。
我拖住她,学着雨师妾的模样也是淡淡一笑:“怎么?东岳帝君难道没有怜惜夫人,让夫人去艳羡别人家的夫妻恩爱了?”
阿弥陀佛,一不小心就恶毒了,佛祖此刻应该在吃晚饭没有看见才是。
雨师妾眸里笑意稍稍冷凝,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自我身边擦肩而过,蛾眉轻斜:“你若是真心为他好就不该再去接近他,你这样的身份只会拖累于他。你心里很清楚,你和他从来不是同一种人,两百年还不够你看清吗?你总是浑浑噩噩跟不上他的步伐。以前是,以后,永远都是。”
她意味深长地将那永远二字咬得分外清晰,檀口一抿,翘起三分笑意:“对了,近来你可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大对劲吗?”说罢长裙迤逦,施施然而去。
“她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苏耶抓紧我的胳膊紧张地问:“难道你真要去地府陪我了吗?”
我沉吟道:“我也不大清楚,大概就是咒我早点死吧。”
苏耶自是回去了地府在天界的行宫,我找了几个仙娥问了路才回到了祝融的宫里。
心思重重踏入了自个儿的寝殿,抬头才发现黑暗里一道人影坐于窗下,幸好今晚月色甚是不错,可分清是祝融来。
“你是个火神,怎么也吝啬起灯火钱来了?”我打了个哈哈。
“若是能忘记的过去自是不重要且令人愉悦的。”他温润如水的嗓音响起在暗色里,带着一丝低迷:“既是如此,那忘记又何妨呢,阿罗?”
他的话里透着别样的蛊惑:“我对你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让你忘记他吗?”
第三十七章 父神之墓是个什么地方
“他是谁?”我走到他身边有些心慌地反问道,今夜的祝融似与平日里有些不大一样。即便那般怡然地坐着,无形中却透着隐隐威压。
“明知故问,阿罗,偶尔聪明起来却装傻可不好。”他的话里没有任何不悦,依旧轻轻松松地笑道:“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阿罗。现在的你在我身边,他身边也有了别人,马上也要成亲了。”他顿了一下:“可你还和他见面,我很不开心,阿罗。”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膝上软滑冰凉的锦袍上,眼尾稍翘,斜一笔风流多情。瞳仁里拂落月色,笑意朦胧,勾出一丝丝诱惑:“答应我,再不去见他。你想要的我同样也可以给你,在我身边你会和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