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话陆缮也就敢在心里说,倘若是说出口了,那他就是真的走不了了。
“呵呵,大不大的自己心里清楚,天天挂在嘴上,那岂不就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是自己小才到处说自己大吧。”
当皇帝的好处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得罪人了,一般人也拿你没办法。
例如说这个时候,来自大夏国和大凉帝国的特使就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陛下慎言。”
陆缮不得不继续出言维护自己国家的体面。
“有什么说不得的。我是皇帝,你们陈朝也有皇帝,夏国有国主,凉国也有皇帝,我们四人都兄弟相称,所以算辈分的话,你家太子也就是我侄儿。我这个做叔叔的说两句侄儿又怎么了?就算打仗,那也改不了辈分啊。”
林海满脸的无所谓,然后身体稍稍前倾,压了压声调说道:“莫非是朕那皇侄儿真的小?那可如何是好,难怪他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唉,作孽啊,朕一直以为做坏事太多只是会没有屁眼,想不到还会无后。”
说罢,林海抬手指着宋五嫂道:“五嫂,赶紧的,回家一趟,再弄点你的十全大补汤让特使带回去给我那侄儿尝尝,兴许能抢救一下。只可怜我那侄儿啊,这么多年是咋过去的。。。”
陆缮闻言还想插嘴,却又听见石珍儿开口,不得不先停下来。
“林大哥,你有时间心疼你皇侄儿,为什么不心疼你那群皇侄儿媳妇呢?这些年守活寡岂不是更惨?”
“啊,珍儿说得有道理,我赶紧命人优选一批厨子马夫给他送过去,至少能帮上一大半的忙。”
言罢众人哄笑不止,只留下了一个满脸涨得通红的陆缮。
“陛下,您是皇帝,岂可出如此轻佻之语!”
陆缮看起来已经非常生气了。
“哼!”
林海突然翻脸,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大怒道:
“轻佻?朕岂有你们轻佻?
且不说在朕登基大典上递交宣战书这种亘古未闻的事情你们都干出来了,更何况朕是皇帝,你们的宣战书居然是个太子写的,还说什么代表太子向朕宣战?
朕就问你,他有这个资格么?
朕的侄儿向朕和朕的帝国宣战,你听听,你好意思说朕轻佻?”
这回轮到陆缮尴尬了。
确实,这份诏书是太子写得,嗯,至少也是太子授意人写的,自己说的也是这是太子的战书。。。
这就很尴尬了啊。
毕竟在出发前,自己提出过这个这个意见,却被太子给顶回来了:“孤二十多岁,他林海也就二十多岁,难不成孤还要矮他一头不成?他做得,孤也做得,孤就是要用太子的身份向他宣战,让他知道,他不比孤厉害。”
说起来这其实是太子的问题。
一开始边境报告清河问题的时候,太子还在准备和凉国的大战,直接把清河当成了一个不成气的小军阀,完全没看在眼里。
再后来,太子在中部战场毫无寸进,反而因为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大量的平民成为了流民迁徙去了清河,当时太子就很是难受,不断暗示地方将领拦截流民,哪怕是屠杀也在所不惜,不能让人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搞好而导致了百姓选择了清河。
再再后来,当太子再一次问起清河的时候,林海已经彻底吃下了高棉,那时候太子还沉浸在唐通在边境上的小胜所带来的愉悦感中。
直到最后,太子就完全不遮掩自己的嫉妒之情,毕竟自己生下来就是太子,监国之后更是大权在握,结果办一件事砸一件事,反而是这个崛起于微末之中的林海率先登上了皇位。。。
而陈朝朝堂中关于太子适不适合当皇帝的讨论却没有停过,哪怕太子早早的就举起来屠刀,也是暗潮汹涌。
“陛下。敝国太子为监国太子。敝国皇帝龙体不适,早早的就把国事托付给了太子,所以由太子向贵国宣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万事孝为先,太子为人至孝,自然要帮自己的父皇承担一些责任。”
这是陆缮在来的路上就想好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哦?这么说,我这位皇兄,你们的皇帝陛下,已经连下道宣战的圣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好吧?可有什么不妥需要朕帮忙的呢?”
林海总算是图穷匕见。
而现场所有人,特别是夏凉两国的特使,立刻支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