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馆中等得冒烟(意会,他并没有真的冒烟--清河消防站)的张元总算是看到了八个壮汉抬着的软榻出现在了街口。
还好,还好,这个二傻子一般的瓜州伯看起来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对于张元而言,若是林海能进他的套子自然是好的,实在不行,谈不成也不是不能接受。最多国主会对他不满,但是太子就会很开心。
虽说国主正值春秋鼎盛,太子也才虚岁十七,但王室的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这些年上一秒钟还生龙活虎力能扛鼎夜御。。。的王室成员在下一秒钟直接吐血暴毙,然后被宣布是疾病死亡的事情难道还少?
反正国主就这一个儿子,把宝压在太子身上自然是不亏的。
当然了,这个瓜州伯也是这次出来的一个重点,除了太子总是不放心,让自己反复试探他以外,他还需要把这个由于太肥,真出了事跑都跑不掉的正方体仁兄给安全带回去。
所以在嵬名元被抬进林海的伯爵府之后,张元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纨绔一句话不对惹恼了这个西南地区的无冕之王,那才是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况且真的是要过年了啊,西南地区还有过年杀年猪的习惯。。。
不过还好,这个正方体真的回来了。
其实在张元的认知里面,虽然这个嵬名元前几天让他感觉到没那么蠢,但智力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程度,呵,普通人也想参与到国家大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国家大事还是得我们这些能考上进士的天之骄子来决定,普通人,闭眼跟着走就行了。
“伯爷,一路辛苦了。”当软榻到达驿馆门口的时候,张元还是尽到了自己的礼数,上前迎接道。
“哪有什么辛苦,本伯爷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无非就是被人抬来抬去罢了,不过清河伯家的茶叶不错,倒也算得上不虚此行。”嵬名元摆了摆手,示意张元无需多礼。
“哦?想不到清河伯倒也是一个爱茶之人。”张元随即想到,给林海的礼单里备上了一点夏国特产的茶叶,倒算得上是挠在了林海的痒处。
嵬名元看着张元脸色变幻,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可惜这句“差不错”只是嵬名元随口胡诌的托词。林海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喝茶,伯爵府中茶叶也只是中规中矩用来待客而已。罢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个人心思深,爱琢磨,如果自己现在出言解释,他反而不会信。
“对了,本伯爷和清河伯一见如故,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清河伯说你可以找他手下那个叫凌烟的去谈,似乎是个女的,在清河女子也可以做官,真是神奇。”在两名大力侍卫的搀扶下,嵬名元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说道。
“那国书?”张元急问道。
“清河伯说,国书应该送到中都城去,清河县收不了。”嵬名元其实不是很想在这样的问题上和张元过多纠缠,只可惜自己走不快,被张元三步并做两步给赶上。
“清河伯还说了什么?”
“说详情他也不想管,让你找那个凌烟,清河的外事部长,嗯,很奇怪的官名,大概就是鸿胪寺卿一类的人吧,让你找她谈。”嵬名元一边回答,一边用力掐了一把正在搀扶他的侍卫,示意他们走快一点。
只可惜两名侍卫大汗淋漓,脖子青筋暴起,已经气出如牛却再也加不上一丝力气。嵬名元叹了口气,唉,出门在外就是麻烦,这清河的驿馆也和别的驿馆一样门太小,若是在自己家,软榻向来是直接抬到床边的,哪里用得着自己走进门这么复杂。
“清河伯欺人太甚了吧,如此大事,不仅拒绝见面,甚至还让我去找他手下一个女子,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大夏。”张元在一旁大怒道。
“罢了。”嵬名元看了一眼正在惺惺作态的张元,说道:“清河伯的意思是,他是伯爵,自然只能和伯爵相谈,但本伯爷不擅长谈判,也不懂国事,帮不上什么忙,才会有让你张大人去找那凌烟一说。”
嵬名元见自己走不掉了,索性停下来细说。
见到驿馆中夏国众人聚拢过来,脸上均有怒意,嵬名元说道:“此事皆因本伯不擅国事引起,若张大人不愿意去找那凌烟,那我们就掉头回去,不受这清河的鸟气,至于陛下问起来,自然是本伯一力承担。”
众人闻言,方知刚刚是嵬名元一个人去找林海谈判,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看张元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正方体废物,你就让他去谈?谁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人了。现在对方不给面子,让你去找那女子谈,你还不赶紧去找补找补,难不成真的打道回府?”
驿馆中夏国众人的心思嵬名元很清楚,若说这里还有谁一心一意想谈成这次结盟,大概就是这些来自礼部和鸿胪寺的普通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