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做事还是年轻了,但你很可爱,我喜欢。”电梯门打开,傅与笙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确定要告诉连历吗,这年头有能力且愿意对付陈于辉的人本来就没几个,你做决定前要想好,别因小失了大。fy到现在都没有和全星彻底翻脸,不就是在等待一个良机,等一个可以深入敌营的天选之人吗。”
向知听懂了他的暗示:“您是指我?”
傅与笙耸耸肩:“在连历痊愈之前,为了防止他再次情绪过激进医院,你应该不会再追问什么了吧,你就不好奇连历为什么瞒了你这么长时间,不好奇他明明知道结婚的风险还执意结婚,不好奇他放着无数名流不要,偏偏选中了你个新人?”
向知刚要反驳,傅与笙伸出食指抵在向知唇前,还差几厘米没有碰到:“别和我说因为爱情,你比我了解连历吧,他那么冷漠一人怎么就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贤夫,比起和粉丝一起沉迷这微妙的反差萌,亲爱的,你更应该想想其中的原因。”
“……”向知在思索,亦在沉默。
傅与笙勾了勾伸出的食指,趁热打铁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利用我对你的兴趣和宽容,借fy的手对陈于辉实施他应得的报复,陈于辉费了这么大劲不就是想看连历出糗,回到孤苦伶仃的生活吗。”
向知心里的弦骤然拉紧:“你是让我先放松陈于辉的警惕,假装和连历分开?”
“假装?对,不过当然是越真越好,骗的过连历才能骗过陈于辉啊。”傅与笙欣然道:“这样一来连历一受了刺激二没了顾虑也能放开手脚,连历干他的,你干你的,我用fy全部身家和你担保,双管齐下的效果超乎你的想象。”
向知面色一沉:“你想让我做什么。”
“商业机密,怎么也得在你确定跟我合作之后才能告诉你。”傅与笙接着说:“你替我解决了陈于辉这个大麻烦,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好奇的事我都会解释给你听,陈于辉倒台后,他名下的产业我分毫不取,全部都交给连历处理。”
“知知,你不是恋爱脑,连历在以往的十几年里不入爱河做成了多少事,他不会甘心受感情所困而被陈于辉玩弄于股掌,你能保证他一天两天不后悔不出言埋怨,能保证他十年二十年依旧这么想,永远把你摆在第一位吗?”
他自觉按了电梯,顺势靠近向知:“fy随时欢迎你的加入,你是想继续当连历的累赘,还是为他解决心头大患让他记你一辈子好?”
向知往后退了一步:“那我怎么样才算加入了你们,和新友解约进fy?”
“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以及能否在合作期间对我忠诚。”傅与笙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压低声音:“和连历分手,你爱他所以这对你来说很难,但只有第一步足够真实,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我是个商人不是算命先生,我只能让陈于辉身败名裂,不能确保事成之后你们的感情依然如初。”
电梯正在下降,倒数的数字像刀一样离着向知的喉咙越来越近,傅与笙做好了铺垫,也说明了后果:“你们可能会生出嫌隙,也有可能经过考验而比之前更加亲密,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是被命运眷顾的赌徒,知知,你有没有勇气赌一把?”
“……”向知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没有刚才抗拒却仍和傅与笙保持着距离:“傅总,你说过信任是互相的。”
傅与笙调侃道:“我都叫你知知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省去姓氏更好,别见外。”
向知没有回答,只是说:“连老师憎恶陈于辉的原因不用多说,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也把他当做仇人,难道真的只是商场如战场,您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叮——”电梯再次降到他们所在的楼层,傅与笙没再磨蹭,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转身面对向知:“他动过我的人,单这一个理由就足够我把他千刀万剐,没直接弄死也不是因为我大度,我会送他去该去的地方,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喜欢和厌烦是人类的天性,由此衍生出来的爱与怒意更不是说演就能演出来的。傅与笙未经犹豫就对外显现的微表情说明他没有说谎,向知见状心中的不适减掉大半,他故意按住按键不让电梯关门:“明白了,傅总,你我都是心里面有人的人,有些玩笑我可以当着程秘书的面配合您,他不在的时候,您就没必要戏弄我了。”
“呵。”傅与笙嗤声笑了一下,他递出一张名片:“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记得打给我,我等你。”
“无论加不加入我都会给您回话的,不过我会打给您的秘书。”向知接过名片松开按键,目视着电梯门缓慢合上:“再见,傅总。”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对活无常,向知放松了精神来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卸掉了浑身上下的紧绷感,舒婧一直说他呆呆笨笨的不会与人交际,现在是进步了一点但还是会发怵的,就像学生时代第一次上台演讲,那种轻微的口吃和瑟瑟发抖表现的不明显,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却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蹑手蹑脚地走回角落躲了起来,看着电梯上上下下跑了三趟,确定那两位走的远远的了才放心的去了走廊尽头的吸烟室,傅与笙喷的香水足够熏死三条街的蚊子,能盖住这香味的也只有呛鼻的烟味了。
如果没有程絮的存在,他压根不用等傅与笙离开,直接把这个胡乱骚扰人的花花公子拽到连历面前对峙就行了。向知在吸烟室里屏住呼吸,将名片上的号存进了手机的通讯录备注“10086”,他随即撕掉了名片,扔进了眼前满是烟灰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