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了。”陆乔的头委进她颈窝,两人披散的长发还带着湿气的纠缠在一起,他像只贪恋香气的蝴蝶静静的伏在那不动,鼻息湿热的喷洒在小巧的耳廓上。
添香有些痒的想要躲开,陆乔的手紧紧的按了按她的肩头,她动不得,又细痒的很,不由的咯咯笑,她一笑整个身子都在发颤,陆乔扭头,看她隆起的肚子也在抖动,眸光隐隐现出好奇。
这些日子再怎么腻在一起他也总是会下意识避开那个肚子,也许是怨愤,也是嫉妒,反正他不喜欢她怀着小昭的孩子,可这两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多的关注起她的肚子来,为什么小孩子在肚子里会动?还会踢踢小脚、摆摆小手的在肚皮上拱起一个小包来,他开始惊讶,转而好奇,继而又多了酸气直冒的羡慕,他撅着嘴,气哼的瞪了一眼,继续把头往添香的发际间蹭。
添香的手挡住他的恶作剧,柔媚的笑道:“别闹,很痒。”
添香如今得小乔陪伴,又有陆礼依靠,周氏、乔氏也未再对她为难,她吃的好,睡的好,下人们侍候的也仔细,此时面色红润,眉目含春,香肩圆润,三围更显丰腴饱满,抱在怀里那是再没有这般好手感的,小乔爱在她怀里闻着独有的馨香撒个娇、耍点小脾气,她也不在意,反而在房里增添了夫妻间的情趣,你情我愿的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香儿,你还想去西北吗?”陆乔鼻息低闷的咕哝一句。
闻言,她扭头垂眼,只看得见他伏在自己肩头上洁白如玉的额头,长长密密的发如上好的锦缎缱绻盖住自己一侧肩头,她抬手轻柔的撩拨,看见他美好的睫毛正在瑟瑟发颤,好像隐藏了不安的密云,低压闷热,怕是一阵狂风卷起便要泪眼如雨,或细密或滂泊的落下。
不论哪种,她都禁不起,小乔虽像孩子似的爱闹小性子,可总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哭,照他的话说,‘我走出去怎么着也得让人叫声爷’,心里再憋屈再窝火的事也不会学女人哭哭啼啼。
添香担心,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陆乔不曾抬头,闷闷道:“想起你腰上的物件本有五个金花生,当日你为了小昭的药费竟也舍得抵掉一颗,我就应该知道你心里在意小昭,可我自负与你情深意切,全未在意,若是当初我……也许就不会是今时今日之景,或许你还会嫁入陆家,可这一胎总不会是小昭的。”
添香听出他后边的话似苍凉又似不甘,心里也是好几种滋味徘徊,只喃喃道:“别想了,这都是天意。”
“不是,是我没守的住你。”这些日子陆乔断断续续的,时而一两句,时而一字半句的说着以往的事,添香虽听的心惊胆战,可也由着他说,总是要说出来的,真要憋一辈子他们之间就完了。
“小乔,你还想去西北吗?”添香咂摸着唇,仿佛品着什么滋味难明的味道,反问小乔。
陆乔似抬了一下头,突然有气无力的哼了声,“你在这儿我还去哪?”
“那就等我生完宝宝,我们一起去骑骆驼。”她怕小乔反唇嘲讽,连忙又道:“只你和我两个。”
陆乔没言语,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的急促,渐渐平缓后,他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又是偏心之举,你可想好了与我漠北骑骆驼,他日要陪着他们一一做什么去?我宁可你什么都没做,省的他们沾光。”
“你呀。”添香又好气又好笑的轻叹一声,却也不打算否驳陆乔的说法,实在是现在所有的事情变数都是快的让人抓不住,她的许诺也变的谨慎而珍贵。
“你的金花生不能白白抵了出去,明儿我就派人去查,看是融了做了别的,还是落在谁的手里了,若还是完整的就想法子取回来,毕竟是贴身物件,岂能随随便便就成了别人的?”过了还一会儿,就在她以为陆乔已经不愿意接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的她心头一跳,自己那颗应该还在陆烨亭那儿,怎么办?让陆乔查到绝不是好事。添香心头闹腾的厉害,沉默片刻,仿若不在意的道:“不过身外物,还能有人的性命重要?当时不管是谁受了伤危在旦夕,我都会去救,你别在想这些了,不如想想现在。”
“现在?”小乔的语调微愣。
添香想起今晚乔氏三番两次的给自己递眼色,于是也像是自己下了决心,道:“现在咱们谈谈合作的事吧。”
“什么合作?”陆乔终于把脑袋从她颈窝里抬起来,随即鼻息交融的贴靠着攀上她的脸颊,***滚烫的酥麻感顿时传遍全身,她既想说正经事又像是中了**阵的人不由自主的攀了上来,陆乔明媚的一笑,手指摸着她的光滑圆润的肩头,低低道:“正经事就别与我谈了,我是个不正经的人,只适合做不正经的事。”
添香只觉得气息渐渐浓重,下巴被他不轻不重的张口咬了一下,“哎呀”一声轻轻溢出,陆乔的唇立时压了上来,裹住她的娇软吸吮缠绵起来。
细碎的亲吻,两人的体温快速的火热起来,陆乔的唇从她唇上移开,顺着她耳后延绵下来,捋过她脖颈后的长发,亲吻她的后背,他偏爱这片光洁性感的平滑,每次吻的都十分用心,那点点滴滴的湿热酥麻令的添香身子发颤,鼻息急促的嘤嘤起来,陆乔手掌倏然扣住她的一侧圆润,下面忍不住的巡梭着要挤进来。
虽通体滚烫,脑袋发晕,可她还记得乔氏的事,如今陆礼也回来了,她该有机会出府开展自己的事业才是。前段时间与柳氏也谈过,柳氏笑的和蔼可亲,应允随她怎么做,她与小昭一样的支持媳妇,这件事着实让自己感动了好久,不由的又想起乔氏,跟周氏比不了心机和任性,和柳氏比又少了大度与从容,果然是失败例子的典型。
“啊!”陆乔抬起她的一侧腿,故意横冲直入。
添香恼怒的皱眉,陆乔挤进去却没动,抢先不满道:“果真偏心,这个时候还在想别的,当我是木头吗?”
添香脸一热,背过去的手握住他的手臂,娇声叫屈,“那也体谅我一些,身子不由的这般闹。”
“那你就应该专心。”他边说便缓缓抽动。
“啊!……”忍不住呻吟的添香扭头嗔了他一眼,此时不由的她不专心,里面胀的太满,她觉得快要撑不下了,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挺起身子迎上他固执的掠夺。
纱帐半撩,正好遮挡住他们亲密的融合,露出女子媚如春水的娇颜,轻蹙着眉头,似痛苦又似满足的溢出细碎的呻吟,身后的男子长发挡住大半脸颊,一只沉郁的眼眸盛满情。欲的火光不住的下沉变暗,肢体相撞,激起海浪拍案般的水响,晃动着床帐,随着女子渐渐高起荼蘼的音调,新房内尽是欢。欲的气息。
不知道今晚陆乔是怎么了,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添香累倦的连多看一眼新漆的雕花窗户都没力气了,软软的靠在他胸前睡去。
夜沉如水,男人看着桌案上腕粗的红烛,他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恍惚,喃喃自语,“洞房花烛夜,和新房……不一样吧。”他不知,因为他终究是错过了那一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洞房花烛夜,新居落成,他和陆礼抢,不过是要个名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要个‘新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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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鸣叫,唧唧喳喳、高高低低,或婉转优美,或嘹亮长鸣,一瞬间让人以为落进了什么世外仙境,正赶上一场百鸟齐鸣的盛会。
添香就是在这样半醒半睡间睁开眼睛,看向鲛纱遮住的窗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彻底清醒,起身坐起,她不是眼花吧,怎么这么多鸟儿啊?
各色姿态的鸟儿在窗前飞过,有几只落在窗棂上搔头弄姿,即便看见添香瞅着它们,鸟儿也全无惧意。
“小乔,你看。”添香一边盯着这些鸟儿惊奇,一边伸手拍小乔。
陆乔睡的很晚,意外的是虽然想的很多睡着后却没有一丝梦堪扰,晨时,正睡的香甜,被添香拍醒,很是不情愿的咕哝一声,“睡觉,不要吵。”
“不是的,你看啊,这儿怎么这么多鸟?”陆乔惺忪着眼睛坐起来,下巴压在添香的肩窝上,看了又看,习以为常的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闻着我的发香来的,都是一群发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