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喘着气瞪圆了眼睛盯着他,最后不得不被陆礼执之以恒的回望折服,啪嗒闭上眼睛,气急败坏的无奈道:“怎么个加强合作法?”
不知为什么陆礼的脸微微泛红,收起笑,抿着唇半晌才缓缓道:“做我的女人,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嫡长子。”
“……”
“只要能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才有机会保命。”
“……”
“合约上不仅要标注夫妻之名,还要填一条……夫妻之实。”陆礼盯着她的眼睛,终于把话挑明了,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带着莫名其妙的期许等待着眼前这个女人开腔。
“为什么一定是嫡长子?”添香冷静下来第一反应是提问。陆礼多少有点失落,随即又觉得自己过于情绪化了,这女人还能提问说明没傻透,合作伙伴还有救他应该欣慰吧,可又不得不承认,知道她怀了孩子便觉得胸口气闷,直到现在,仍旧不舒服。
他把这种不舒服归类为男人的自尊心。
“大娘更希望将来由亲孙子继承陆家财富,这点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添香走到窗口,看着越来越低厚的云层,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她在思考,怀孕四十余天?陆昭、陆礼……不对,应该是陆乔最先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上次在山涧晕倒有位安先生给自己号脉,只要不是庸医不可能号不出来,而那晚陆乔像是下了很重要的决定才说,‘我们一起走,以前的事不要提了。’原来不是将以前的事放下,而是知道她怀孕了,许是尽一个朋友的情谊,许是不忍心伤害无辜的孩子,所以他才会说和自己一起走,不是早就预谋,而是临时起意。
既然不是预谋,那后来发生的一切还是圈套吗?
‘未免将来出丑不如就此休弃!’他说这话只是厌恶?还是为了要救自己!
添香蓦然问,“我和小乔逃跑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陆礼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梢,诚实道:“我在各院子都安插了亲信。”
话音落,满室的氛围又停滞在寂静无声中,添香突然转身冲了出去,陆礼一怔,却发现她并不是要往外冲,而是把着扶手蹬蹬蹬的上了楼梯,此书塔有七层,完全不明白她要做什么,陆礼愣了一下随即跟上。
添香一声不吭的一直跑楼梯,就像在学校的教学楼,或许是电梯停电的某个中午她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开,不顾一切的向三十七层的公司跑,渐渐的腿发沉,小腿肚灌了铅似的抬不动,可她依旧咬着牙,就算是用手爬也要爬上去。
陆礼早已呼哧带喘,与她上下隔着楼梯,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你……你要……做什么?”
添香只低头看了一眼便不停步的继续往上爬,当一阵阴凉的风吹开她两鬓的碎发,仰头看见一扇窗,她跌跌撞撞的扑过去,陆礼惊的脑瓜仁酥的一下就麻到了脚后跟,想都没想的一纵身跳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而此时她已经探出去半个身子。
“你疯了!”陆礼低吼。
“我是疯了,因为这个世界是疯的,因为你们陆家的人都是疯子。”添香并没有挣扎,默默的任由陆礼自后面环着她,而她的眼睛只看着窗子外,高高的七层塔外,仿佛离阴暗的云层更近了,竹林的鸽子在低空飞旋,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它们的翅膀。
“你还能再大点声吗?”陆礼气恼的按住她的腰,企图把她拽离窗口。
添香吃吃笑了笑,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喘气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小乔,你也知道我放不下小昭,所以你让我跟着小乔走,然后让小昭在河上等着,陆礼,你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直说吧。”
她的手也许是无意的按在他手背上的,可他竟然会面红耳赤,他觉得他这是上楼梯跑的急了造成的,和身前的女子无关,只是听着她的问题他有一丝恍惚,其实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她太闲了,把他们之间的合作当玩笑,小小惩戒一番罢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个天天说兄弟要和谐的大娘最希望的是兄弟不睦,鸡飞狗跳的不能达成共识来夺陆家的产业,结果势必会好好‘呵护’能挑拨离间的帛添香。
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因此对她造成伤害,反倒是小昭、小乔和她之间的纠葛不清让他些许兴趣。
其实那天晚上他就在船舱里,只是她裹着被子委在了甲板上并未进来。
“怎么不说话?”添香气息缓合不少,语气透出几分冷。
陆礼搂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的抽出,添香却不依不饶的狠狠按住他的手,转身,直视着他,陆礼的面容很儒雅,带着傲人的清贵,一双眸子幽深的像两潭不见底的深水。
添香的脑子里轰然蹦出紫惠的话,‘因为少夫人还有几位爷可借助,之前少夫人可是对哪位爷也没用过心思。’
是的,借助,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借助对象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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