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片刻有人应声,“大爷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可如此下去只怕会生病。”着急的口吻再次传来。
她还想听,脑子却又沉了下去,不过这次她清醒了不少,思维开始转动,渐渐恢复的知觉也开始运作的来感受周遭的触感,当鼻腔再一次难受的窒闷,喉咙呛水的时候,她一下撑开眼皮,那些水毫无顾忌的迫入她眼里。
眼睛所及是浑浊的昏暗和冰冷,她心底骤然升起恐惧,“啊!”求生的本能让她发挥了出超强潜力,脑袋一下顶出水面郡。
添香毫不掩饰她有多害怕,瞠着发涩的双眼,惶恐的巡梭着四周,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两张面色发白的同样惶恐不安的瑾乐、瑾依两侍从的脸。
她一张嘴,便先吐出一口水,随着嘴角淌下去,双眼由一开始的空洞无神渐渐恢复明亮,出现了这两个侍从的影像后,添香开始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自己的两只手。
瑾依一迎上她的目光,吓的一哆嗦,连忙把手抽回屈。
虽然也显出了害怕不安的瑾乐则大着胆子认真仔细的打量添香,似在确认这人是否真的清醒了,就在她眼里冒出疑惑的同时唰的松开制住她手腕子的手,连忙垂下头,退后一步站好。
“你们……在干嘛?”添香的声音像是哭的太久而发出了沙哑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声音,随即她抬手捏住不舒服的嗓子,神情警惕的看着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下人。
“少夫人……您……您醒了?”瑾依悄声细语的问。
添香看了这两个看起来没有伤害力的少年,余光里偷瞄自己所处的位置,蓦地瞳孔放大,呃……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水缸里?
*
“你的意思是我梦游了,然后自己跑到水缸里的?”又洗了澡的添香,缩在被窝里接过紫歆手里的姜汤,边喝边品着她的说辞,可为什么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呢,皱眉道:“那为什么瑾乐、瑾依按着我的手不让我起身?”
紫歆脸上始终挂着真诚的笑,回答时微有迟缓的道:“那不是不让您起身,是想扶您上来,可您大约是梦魇了,挣的用力,他们又不敢用力大过您去,才害的您呛了水,哦,孙妈妈已经吩咐帐房,扣他们半年的工钱。”
“别的呀。”添香忙拦着,“又不是他们的错,扣人家理应所得的薪酬算什么道理?告诉孙妈妈,别扣了。”
“呃……是。”紫歆是家生子,自小便在陆家做侍候人的活,可不论做好做坏,偶有主子称赞一句,却改变不了自己在主子眼里的身份,一个可打可卖的奴才罢了,哪像少夫人这样还和奴才讲道理,怎么可能?
这个新主子似乎过于好脾气了。
她这样想着,偷眼瞧着,忽然发现少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脸红了,像擦了顶好的胭脂,又红又水润的,好看极了。
“少夫人,您脸怎么这么红,怕是生病了,奴才这就去请席先生。”紫歆落下判断后,马上决定替这个好主子请大夫。
马添香拉住她的衣袖,也觉得脸上滚烫,却道:“我没事,大概是喝下姜汤暖了胃,胃气上返使得脸热。”
“是这样吗?”紫歆颇为关切的看着她。
添香带着几分掩饰性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伸胳膊把姜汤碗推到紫歆眼前,挡住了她探究的视线,嘟囔道:“喏,喝完了,我睡了。”然后急切的把碗塞到她手里,背对着躺下。
紫歆手里端着碗愣了愣神,也如添香那般眨巴眨巴眼睛,颇为奇怪的盯着手里的碗看了半天。
紫歆不知道,刚才她提到的梦魇让马添香想到了什么,以至于满面通红,心跳冒汗,心虚的什么都不敢问了,她怕旁人问起是什么样的梦会让她如此疯狂的半夜三更的跨进水缸……。
天……,做什么不好做春。梦,难道自己饥渴如此了吗?
缩进被窝的马添香捻这被角一点点的盖住整个脑袋,嘘唏不已的把自己藏了起来。
翌日清晨,不待孙婆子叫起添香自己便乖乖的爬了起来,第一个动作是瞧瞧的看向昨晚临睡前依然空荡荡的床榻,果然,那个人一夜都没回来呢。
她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还好没让他见到昨晚自己的窘样。
“呼……”舒展了一下筋骨,添香开始自己翻柜子找衣裳,穿戴整齐了在镜前照了照,嗯,挺好,暗褐色的老气直裾深衣配藏青色腰带,上面再系一条发旧的带子,穗尾垂下来有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领子里的内衬也是洗旧的颜色,最重要的是头发挽了一个老气横秋的样式还偏偏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