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夫人也劝道:“元春,你看。。。。。。还是换一个吧,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你弟弟,他吃不了这个苦啊”
“母亲”元春此时非常赞同父亲刚刚的话,慈母多败儿,“皇上近几年将官场上卡的严严实实,就这一个御前侍卫的空缺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求来的。别的没落贵族家的男孩儿挣破了头想往里面冲,不就是因为天底下两个地方升职最快一是御林军,二是御前处。宝玉虽没有武技,可是凭借聪明的头脑,只要进了皇上的眼,就不怕他不相中咱们宝玉。”
元春说的也有道理,王夫人现在开始犹豫不决,既心疼儿子,有害怕失去这次机会。
最终还是贾母一拍板儿,定下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决定吧,明儿就叫琏儿送银子去,事情没成之前先别和外人说,就是珍哥儿那,也别透露半点风声。”
贾母的话颇具权威,贾赦、贾政等人诺诺称是。
门外守着的小陵子轻声说道:“娘娘,小汪公公要往这边来了”
王夫人直跺脚,急道:“娘娘还没见我们请的神医呢,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就命人去唤吧”元春忙叫住王夫人,“母亲,不可,皇后娘娘此刻最忌讳我们私下访医,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与娘娘唱对头戏”
王夫人急得团团转,贾赦和贾政老哥俩也是一筹莫展,只老太太心有感悟,于是轻声问道:“大丫头。”这是贾母自元春回来第一次这样唤娘娘的小名,“你说实话,你这几年在宫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才不怀孕?”
贾母的话音刚落,王夫人和贾政等人都睁大了眼睛的瞧元春。贾政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声音里难掩颤音:“娘娘,老太太说的可是真的?”
元春的眼神里充满了木然,充满了悔恨,充满了不知名的情愫。
王夫人疯了似的扑了上去,把元春抱在怀里,放声大哭,几乎是撕心裂肺:“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人心叵测,你怎么不提防着她们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王夫人哭得岔气,脸上的精致妆容花成一片。
“行了,”贾母哼道,“叫皇后身边的人听见。”
老太太呵斥了王夫人,问元春道:“我一猜,你就是有事瞒着我们,娘娘进宫这些年,虽是刚刚得宠,可以你的受宠程度,早就该怀胎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你跟我们说了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年前,皇后刚刚去世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的被遗弃在女史这个位子上,但是,老祖母,我不甘心,周贵人,吴贵妃都是什么东西,破落户出来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抢在我的前面,所以,为了有将来拼一拼的资本,我。。。。。。服了如意散。”
贾政忙问:“那如意散是什么东西?”
元春脸上浮起一抹狰笑,生生的破坏了这个美人的俏脸,“如意散是仙丹,也是毒药。此药乃是宫中流传的禁药,可惜却是越禁越不止,这如意散就是叫你称心如意,服下此药,每月一次,连用一年,可保闺阁中的女子三年容颜不衰老。父亲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老之药,服下如意散的代价就是。。。。。。女子再也不能生育。”
王夫人碰的一声,栽倒在地,贾政忙去扶,他心里闪过一丝歉意,多年的发妻还是有些感情的,突然这么一倒,还正将贾政吓坏了。
众人将王夫人扶到椅子上做好,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小陵子听到里面有大动静,慌道:“娘娘,没事儿吧?”
“没事,你看好门,别放一个闲杂人等进来。”元春半蹲在王夫人的椅子边,“母亲,我已经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了。你先听女儿把这话说完。”
王夫人身心疲惫,朦朦胧胧中就听元春在那儿解释。
元春说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可是吴贵妃一被诊出怀孕,我就知道,吴家是找到神医了。如意散并不好买到,当日是吴贵妃和我一起去的,两个人同时抓药,用一个汤锅熬药,没道理我中招,而她安然无恙。”
贾妃的几句话叫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刚刚的那一席话还真叫人担惊受怕,娘娘生不下子嗣,贾家就跟着完蛋。王夫人急急说道:“娘娘放心,我保证要吴家的那个大夫给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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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这几人的密语足花费了一个时辰,外面候着请安的人早就在冷风中直打哆嗦,贾府新买的小戏子们一个个做上扮相,小脸冻得通红,水袖也甩不动,两脚跺地的来回走动。
好容易等前面的太监传旨,贾蔷又因为喜欢里面一个叫龄官的,多选了以她为本角的新戏。一干小姐妹有的心生羡慕,有的是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丑正三刻,元春拜别了父母,辞别了诸姐妹,坐上御撵直奔皇城而去。
娘娘的赏赐颇丰,三春姐妹并薛宝钗一样,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贾宝玉只多了两块上乘的玉佩。
府上的人忙活了整一天,早就人困马乏,连灯笼彩花也顾不得收拾,胡乱的归拢在一起,想等明儿一早再收拾。只贾宝玉一个人振奋,比旁人多了几分的精气神儿。他兴匆匆的回了后院,一见众丫鬟在打水洗脸,预备歇息,忙问:“你们袭人大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