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猪配合地双眼一蹬,铜锣般的猪眼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浑身妖气冲天,粗声粗气地说:“杀人什么的,最好玩了。咔嚓一声,小鸡仔就死了,再咔嚓一声,吞进肚子,哈哈哈。”
周公主绝美的脸蛋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慢条斯理丢出另一份卷宗:“那你接下这个吧。”她莹白如玉的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卷宗:“你是新人,可以拒绝两件事,但事不过三,你懂的。”
活平无奈地点点头,接过卷宗和副司主身份铭牌,走进洞穴。
大越巡修司,一正八副共九个副司主。正司主就是周公主,八个副司主,有负责情报机搜集的、后勤的,也有负责暴力机构的,也就是对外作战、攻伐,活平所负责的就是其中的对外作战、攻伐的荒芜令。
所谓荒芜令,即荒芜令所到之处,一片荒芜。
活平把玩着手中的荒芜令,感受着这一名称背后隐含的滔天杀气,慢悠悠地走进洞穴,又一路打听,才找到荒芜令所在地,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很荒芜。
小小的山谷,不过方圆百亩之地,空间极其狭小,稀稀拉拉的歪头歪脑的各种植物,要死不活地勉力活着,透露着惨淡的气息。暗淡的光线从天上照射下来,一间正殿、八间侧殿,破破烂烂的,灰尘到处飞舞,就和几万年没有打理过的寺庙一样。
荒芜令正殿门口,嘻嘻哈哈的站着百来个高矮肥瘦、男女老少,围成一圈,在疯狂地叫嚣着,每个人都口水横飞,满脸醇红,歇斯底里地叫嚣着愿赌服输之类的话。
风吹过,殿顶的琉璃瓦摇摇欲坠,慢慢的,慢慢的,一块琉璃瓦掉了下来,砸到人群中。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响起:“该死的,我又输了,都怪这破琉璃瓦,这群混蛋,也不来维修一下。”
一阵乌烟瘴气的嬉笑声中,一个细细的声音道:“等副司主到了,就会维修了。”这声音话锋一转:“打个赌,新副司主能呆多久?”
“一个月!”
“半年!”
“咱荒芜令素来都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谁来都一样,改变不了的。”
“没办法,顶头上司嗝屁了,一群兄弟又受到牵连被清洗了一番,死的死,伤的伤,谁还有心思干活?”
“前途无亮啊,不如小赌一把。”
“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财致富啊。”
其他人纷纷下注,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新副司主活不过一年。
活平一脸呆滞地看着这群人,他们居然在聚众赌博?
这就是荒芜令?
这就是巡修司?
这就是大越仗以监察天下修炼界的巡修司?
活平轻轻地咳嗽一声,没人反应。再轻轻地咳嗽一声,还是没人反应。活平顿时火冒三丈,手轻轻一按,一道狂风掠过,化作一支方圆丈许的手掌,狠狠地对着人群中央就是一拍。
轰隆一声,百来十人前仰后翻,乱成一片。在漫天灰尘中,道道流光四射,有遁入土里的,有潜入风中的,有隐入黑暗中的,还有无数道寒芒直奔活平激射而来。
小巧玲珑,浑身毛茸茸的白毛如小绵羊的男子带着尖锐的叫声扑了过来,手中长矛掠起一道精光,对着活平胸口就是一枪:“该死的,这一把我赢了啊,你这该死的混蛋。”
活平轻轻地将代表荒芜令司主的身份铭牌一晃,男子手中的长矛神奇般消失不见,人在空中就骤然一扭,宛如飞舞的蝴蝶一样轻轻落在活平面前,一脸谄笑:“啊哈,好新鲜水嫩的菜鸟啊,茅屠见过副司主。”
茅屠的拇指、中指快速地搓了搓,点头哈腰笑道:“您来镀金的?需要杀人么,我帮您递刀。需要放火不,我帮您搬柴。”
活平脸抽搐了一下,无节操的茅屠。
另一个浑身毛茸茸如毛猴一样,但浑身脸蛋圆滚滚、浑身圆滚滚、手脚圆滚滚,宛如一个大号皮球的男子以和他身形不匹配的轻盈速度咻一下跑到活平面前,上下扫视一下活平,以专业的态度说:“绝对是来镀金的,说吧,您想干嘛,什么节操,什么底线,什么道德,什么伦理,咱慎候是没有的。”
两人身后,一群人齐声说道:“副司主大人好,只要您给钱,我们啥都干!”
活平的脸剧烈地抽搐一下,无节操的茅屠,无底线的慎候,他眼睛扫视一下茅屠、慎候背后那群正喋喋怪笑的混蛋,这群无节操、无底线的荒芜令的家伙,这,就是他未来的班底?下属?心腹?
果然前途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