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知道他的好意,抿唇笑了笑,然后看向对面的房门,不知那扇门后的人是否安好。
“百草,你告诉我,云遥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她如此问,也是因昨日见他吐血之后,眼神游离,身上的灵力气息还不及自己。她总是担心,可云遥又不愿与自己多说。就这样离开,她又怎么能够放心。
奇怪的是,百草的反应不同寻常,他将视线别到别处,好似刻意的躲避这个话题。落雪心中更加笃定云遥的伤定不是他所说的那般‘没有关系’。
少许,百草怕她起疑,转身笑了笑:“尊上不是说,他的伤不要紧的。你有所不知,尊上守护三界安宁,总是要面对万般危险。这些伤已经是家常便饭,尊上只需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不会有事”。
“是吗?”,她如何听不出百草是在说谎,这样的话只怕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
百草离开之后,她来找云遥作最后的告别。来到门口,她见门大开着,便走了进去。可屋子里却没有云遥的身影。
正准备走时,她仔细一想,既是云遥让百草寻自己过来,定是有什么事的。这么走了也是不好,于是她坐到案桌前,那是云遥经常坐着的地方,等着他回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天色已经暗沉,她也伏案睡去。
彼时悬逸回到天府,察觉凡间恶灵横行,他知道这一定是魅魄所为。
“看来魅魄正在醒来”。
悬逸如此愁眉不展地想着,看着凡间所经历的一切,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办法。可若再拖下去,魅魄彻底苏醒,人间即成炼狱!
他到底该如何选择?是要将魅魄就寄宿在落雪体内的事即刻告诉凤颜,还是再等云遥做出决断。踌躇间,他又来到了月华宫。
另一边,云遥将他和捣药那日的谈话尽数听了去。为了弄清楚自己心中疑惑,云遥前往天府,想寻悬逸问个清楚。
这是他千年来初次回天府,可天府遇见他的人却都好像是被他的样子惊到,个个吃惊不已。
他不免有些奇怪:“之前听捣药说起,她每次来时都会被天门口的兵将询问许久,才肯放行。怎么我来,却无人拦?倒是他们看到我时,显的有些惊慌”。
云遥不解其中缘由,但也没有多想,只朝着悬逸府而去。
他离开之后,天门口的兵将走到一起,窃窃私语:“刚才那人就是月华宫云遥,怎么和太子殿下长的一模一样”。
“可还真是,若不是刚才老君路过提点,我差点就被吓到”。
天门厮守不可出神太久,他们二人简短两句之后便就各就其位。他们二人口中的老君正是悬逸的师父,此前从不来天府,近日不知为了何事,频繁来往。或许是因凡间恶灵之事,也或许是为了云遥而来。
穿过仙池,云遥来到悬逸府门口。这时,星浅正从院内出来,他抬头忽见云遥,立时怔住,以为自己眼花,脱口就要喊殿下,只是‘下’字险些出口,他立马回过神来,赶紧闭了嘴。
云遥来到他面前,见他慌张神色和眼底惊讶似这一路所见之人,便问:“为何你们看到我都是如此表情,难道是我来的不对?”。
星浅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笑呵呵道:“没想到尊上回来,不觉有些惊喜”。
云遥没再多言,想起刚才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字,眉间微动,道:“你刚才说什么‘殿’?”。
他眼珠溜转,心下立刻有了说辞,道:“刚才我是说,电母约我和悬逸吃茶,我正要找她去”。
见云遥不言,就要进门,他追问道:“若是我记得不错,这可是尊上第一次来天府,可是来找悬逸的?”。
云遥点头:“有些事我弄不明白,所以来问问他,他现在可在?”。
闻此,他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给捣药讲故事一事,心里不免慌了起来。他担心云遥此来会是为了阮玉和如霜的事,若真是如此,恐怕他免不了受罚。
好在悬逸刚与他分手去了月华宫,不然他可是当下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