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出门去,见悬逸在山门前,问道:“你可见到如霜?”。
“她,该是去了后山林中”,悬逸就要耗尽力气,可洪水却是越来越大。阮玉没有想要帮他,一心想要快些找到如霜。
彼时月华宫内,凤颜和太虚站在莲池湖畔。
凤颜道:“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风采。想起当年,若不是因你看管不利,不灭灯也不会从昆仑丢失。天尊也不会一气之下将你贬入凡尘历经万年修行。如今总算劫满,怎不回昆仑去,倒是来这月华宫里?”。
太虚看着凤颜,眉眼一弯,笑中有些意味深长:“不灭灯之事不过小事,我去凡间也是为了如霜”。
凤颜深叹:“看来天尊早已算出一切。可惜如霜别无选择,她只有牺牲自己才能解救苍生”。
太虚接着一番意味深长:“末即是始,始即是末。无即是有,有即是无”。
凤颜深思,不解他话中之意,只觉晃晃中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她还有一线生机?”。
太虚拂尘朝着湖面一甩,冰莲雾气从四周渐渐向湖心聚拢,逐渐凝结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
这边星浅已坚持不住,眼看结界破洞越来越大,他倒是埋怨起来:“悬逸也不知道来帮帮我”。
话音刚落,星辰停滞空中,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些星辰好像受到了莫种强大的力量回到了星河。原来是凤颜将星河破洞给封堵住了。
星辰撤去,冥湖也慢慢平静下来。星浅收了法力,面前结界也随之散了去。
回到冷泽院门口,奋力抵挡洪水的悬逸就要体力不支,幸好无为和紫陌赶来。紫陌没了灵根与常人无异,她帮不上什么忙。无为灵力还没有恢复,面对如猛兽一般的洪水,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山洪倾泻,眼看就要将凡间淹没。千钧一发之际,凤颜出现在天际,他只抬手一挥,洪水即刻退去。悬逸还想上前回话,凤颜已经不在。
面前危险已解,紫陌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师兄,师姐和殿下都不在屋内”。
悬逸这时才恍然想起:“快随我来”。
随后三人来到后山林中。
彼时,如霜手中拿着不灭灯,在魅魄将她魂魄蚕食的最后一刻,她用自己冰莲魂魄裹挟着魅魄入了不灭灯。
等到阮玉赶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身旁不灭灯忽明忽暗闪着。阮玉登时心中刺痛,整个人好像碎了一般。
他缓缓来到如霜身前,将她的尸身抱在怀里,没有说一句话,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为什么要这么傻?”,每一个字都似带着锋芒划过他的心,鲜血淋漓。
如霜再没有回应,连最后一声道别都没有。
“我说过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阮玉无声的哭泣,泪眼模糊。他微俯身看着怀中没了气息的如霜,一下子好似将他带回到了从前,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如霜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慢慢飘散。
悲痛欲绝的他痴痴地看着地上的不灭灯,手腕缓缓一旋,不灭灯升起到空中。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来陪你”,就像千年前那样,他想要随如霜而去。赶来的悬逸见状,眉头紧蹙:“不好,殿下要用元神祭不灭灯!”。
说话间,他施法将不灭灯收回到了手中。随后一众跑到阮玉身旁。
紫陌看着如霜已毫无气息,扑到无为怀里痛哭着:“师姐死了”。无为没有说话,任由泪水流满面颊。
阮玉看向悬逸,丢了魂般道:“你为何要阻我和霜儿相会?”,话刚刚说完,他就一口鲜血涌出。
悬逸担心他的伤势,施法让他沉睡。
“快带殿下回月华宫去”。
“好!”,星浅带着阮玉消失在了林中。
无为看着地上如霜的尸身,仍不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自己。他哽咽道:“如霜真的死了吗?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