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将窗户关好,想到院中和他们二人一叙。
梨树下,捣药托腮看着天际,脸上写满了愁容,百草不解其中原由,便问:“前几日你不是说并不讨厌如霜吗?”。
“嗯”,她没有看百草,依旧仰头看着星空。
百草纳闷儿,接着道:“那你为何愁眉苦脸?今日可是殿下和如霜的大婚之日,该高兴才是”。
“哎!”。
“好端端地怎么又叹气?”。
捣药耷拉着眼,许久没有说话,百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她抬头再看向百草时,眼底水光闪动,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殿下要死了,呜呜呜”。
不远处,如霜忽然停下脚步,她心里怔的一下似被什么东西刺痛,不敢再上前一步。
百草惊慌中问:“你可不许胡说!殿下明明就在前堂等着和如霜拜堂,怎么会死?”。
“是真的!那天在湖心亭时,我听到了殿下和悬逸的谈话”。
百草急问;“他们说了什么?”。
“殿下说他有办法可以将如霜体内的魅魄彻底消灭”。
百草皱眉更是不解:“这是好事啊!以殿下的仙法修为,消灭魅魄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这是天劫之数,魅魄已经醒了,如霜的魂魄也被蚕食了七八分,如今还能有着意识那也是殿下用自己灵力换来的!”。
百草想要辩驳:“就算殿下散了全身修为也不至于死啊!”。
捣药哭声更浓:“灵力只是可以暂缓她魂魄被蚕食的速度,却不能真正的除掉她体内的魅魄。想要除掉魅魄,只能用殿下元神来替代她的魂魄!”。
“你说什么?!殿下要用自己的元神!”,百草瞳孔震颤。
“嗯,殿下要用元神来承载魅魄,然后一并投入那不灭灯中!”。
捣药已经泪流满面,百草惊的跳了起来:“不灭灯?殿下真的不打算活了吗?!那不灭灯里燃魂灼魄。魅魄入灯之后虽死,可殿下也再不能活了啊!”。
“呜呜呜!”,捣药哭的更加肆无忌惮,百草则是丢了魂般一下子瘫坐在雪地中。
一直在不远处听着的如霜泪珠夺眶:“原来……是这样,我们经历了千年,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千年前,你散尽自身修为化作灵丹才保我魂灵不散,又烧去仙骨愿做凡人与我再会。如今又是因为我,你竟要舍了元神来解脱我的痛苦”。
如霜的身子颤抖不停,脚下摩挲着,伸手撑在树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样的动静吸引了捣药和百草,他们二人回过头来时,顿时一惊。捣药擦干眼泪,徐徐来到她的面前:“你怎么出来了?吉时还没到呢”。
她强忍着心中悲痛,顺着捣药的话意道:“外面这么热闹,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无聊”。
说话间,百草也来到了她的身旁,为了不让她瞧出自己异样,百草稍作调整:“新娘子还没有拜堂是不可以出来的”。
如霜只笑了笑:“好,我这就回去。刚才我听到你说不灭灯里燃魂灼魄,果真吗?”。
百草不敢多说,只点了点头:“嗯”。
“真是有些可惜”,如霜紧接着没来由的一叹,这让捣药和百草有些茫然。
捣药接了话问:“可惜什么?”。
她应声道:“之前我和阮玉去过幽冥秘境,倒也知道不灭灯。只是它化成了气又无影无形,我却没有见过它原本的模样”。
捣药嘴快:“它已经被殿下打回了原型,如今就在殿下手里”。
闻此,如霜秀眉微蹙,心中好似有了主意。
这时,紫陌找了过来,她见如霜站在雪地中,忙上前搀扶:“师姐,喜堂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