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掐了他几下而已,又不重的,你怎么就哭了呢……”钟落鸿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侯爷……”
钟落鸿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我听到他跟我说谢谢了……”
廖阁和蓝庭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疑问:侯爷不会是疯了罢?
“你那么礼貌做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你……”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不是这些啊……
忽然间,湖心刮来了一阵大风骤然迷乱了廖阁与萧庭的眼睛。而等他们再度睁眼时,自己的主子已然不在了原地。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前跃去,两个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往湖水的方向探,好在湖面除了淡淡的涟漪以外连一丝大的波纹也无。
“噗通”一声吓得他们几乎惊跳起来,仔细看,好像是什么小东西掉落进了湖里。
二人抬头去看,原来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跃上了亭顶的钟落鸿掉落的酒杯。此时他慵懒而颓废地倚着瓦,手里举着酒壶向嘴里倾倒,是的,倾倒。他任由壶中的酒水溢出了自己的嘴角,濡湿了他的脸颊与衣领,却是丝毫不理。
见状,廖阁忍不住暗自叹息。
古言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只是,若是不喝得如此狂放,又怎能掩掉那张向来玩世不恭脸上,为情所伤的泪呢?
117
117、第114章 。。。
三年后,集市熙攘。
“听说了吗?”
“啥呀?”
“相国不干啦!”
“什么?为啥呀?”
“听说是什么告老还乡……”
“放屁!你究竟知道谁是相国不?前年才见他接的静王凯旋,瞧拿模样年轻周正得很!我看你死了他都死不了!乱说啥子嘛,去去去……卖你的猪头肉去!”
“我咋乱说呢!这不都传着呢嘛……”
集市上的蜚短流长让人听得有趣儿,又大多都禁不起推敲。
抱着布匹的年轻人路过时,听得如此的对话短暂驻足后不禁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双清亮的眼儿瞬时就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虽算不得顶顶好看,却叫人看得十分欢喜。
到了目的地以后,年轻人摘下头上遮阳的斗笠,不拘小节地拿袖子擦了擦额上闷出的薄汗。
“义父,这几匹布我给你送来了,是急着要的罢?”
“哎呀!你怎地也干起这粗活来了?伙计呢?他们都干什么吃去了!”
“不妨事的。我正好想去看看前阵子扎染的蓝布,结果碰上这几匹是客人赶着要的,所以我就顺手给送过来啦。他们这会儿也忙着干活呢!那几匹布要是停了工,可就染不出我要的色啦!”
“这几个懒东西!下次我再说他们。你今儿个跟义父我一起吃晚饭?我喊老婆子再加几个菜去。”
“下回罢,今儿个我出来晚了,日头快下去了。”
“也是,下回别再这么晚了。那几个小兔崽子,我下次见了他们几个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呵……义父你别气,要是打跑了这么好的伙计再找可就难喽!那我先走了,下次过来再跟您好好聊聊,顺带着也展现展现我的手艺!”
告别了城里有名的制衣坊的主人,年轻人又是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一路上他用散碎的银两买了些吃食和必备的东西,一路走直到快要日落了才踏上回家的那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