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星歌不能要。”
星歌立刻推辞,我摇头,又单独拿出一枚紫玉发簪,“以前星诗老让我别这个发簪,我觉得她应该是很喜欢这个,一直没时间送给她。你帮我,把这个放到她的墓前,可以吗?”
“夫人。。。”星歌这个时候,才渐渐明白,星诗说的夫人,在这里,真的在这里。
“我走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我拍拍星诗的头,微笑着说,“这些天照顾我,费劲了吧?对不起。”
“夫人,星歌情愿。”星歌垂首,居然是清波流转。
“夫人,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不知为何,星歌冒昧抬头,不假思索便问出了口。
我摇头,如果有的选择,我希望,永远永远不要离开这里,可是,星歌,你不会明白的。
第二天.
“夫人,细软失手妥当。”星歌已经有条不紊的安排还一切,有怯生生的说道,“君说,今次不会来送您了。”
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荷华啊荷华,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你注定不可活。
“星歌,可以帮我个忙吗?”
“夫人,有什么要吩咐星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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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了队伍,此次回旁,将会只用半月时间,七日便可抵达边境。
马车飞快的行径,我拉开窗帘,就看到了墨葵棕色的衣服还有兰华红色的身影一直紧紧相随,不禁叹口气,今次一别,真是永别了啊。
再见,墨葵;再见,兰华;再见,星歌;再见,青龙;再见,凌国;再见。。。再见,熏。
再见,再也不能见了。
“荷华,你不必同我回旁的。”黑面神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摇头,便侧靠着马车衣角,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冰山的笑,冰山的怒,冰山的皱眉,冰山的生气。。。都是他,都是他。
如果说,我喜欢粤,那么,我想,我是已经爱上熏了。
爱他,爱到甘愿为他生不如死。
下辈子,如果真的还有下辈子,我希望,你是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很丑也没有关系,我只希望安安静静的遇到你,在山林,在溪边,你抬眸,对我微微的笑。。。
熏,我希望,真的有来世,来世,你愿意与我相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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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酌熏胸口的伤没有痊愈,木墨葵的土陶剑,一直刺进肺中,产生了气胸,呼吸都会困难现在。
此刻,她已经行出数里了吧?
他一个人来到偏殿,看着这里的梳妆台,大铜镜,叠好锦被的床榻。。。仿佛,她没有真的离开,只是,只是出去了一会儿,马上便要回来。
记得她第一次生气的表情,倔强而又执拗,甚至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双眼;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她,只因为他是木清粤的女人,所以才来保护罢了;还有她第一次光溜溜的站在铜镜前,毫无防备的告诉自己,“胸大了一些”,当时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脑壳内有什么问题;还有看到自己去黑风寨,居然要找易上善单挑,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易上善实力悬殊巨大的样子;在山寨里面,和那群土匪,甚至成了好朋友,拜把子成了兄妹;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一个人,包括处心积虑害了她的白芷,还有狠心伤害她的自己;当然,还有那封完全无法理喻的书信,缠绵悱恻到难以置信是一个女孩子写出;她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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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却不敢去见她最后一面。
凌酌熏,你沙场折戟,横尸百万都不惧,生离死别都不怕,为何要怕与她告别。
只是怕,自己会不忍心,把她拉回来吧?
那样呆坐,便一直到了黄昏也不自知,念她,念她,还是念她。。。
三日内,无心朝政,文案堆积如山。
终是该醒的时候了。
清早,不到亥时,凌酌熏便一人返回正殿。
虫叽鸟鸣,春早多春情。柳翠花红,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