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是先坐拖拉机到县里,再从县里坐车到市里,整个过程很顺利,大家都去县里去市里的班车十分熟悉,车上张鑫和牛兴业坐到了一起,林染和周俊良坐在他们的前面,张建明和李院长坐他们后面。
路上,周俊良有些坐不住,整个人半扭着身子,趴在椅背上,问牛兴业:“我说兄弟,你是怎么混的,能混得这么惨。”
周俊良开始的时候在上工,还是半途跟着张鑫跑回来的,只看了后半程。
“人傻。”张鑫从旁边补了一把刀。
林染“扑哧”一笑,见几人都看向她,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下,不过马上也装不下去了,她也转过身问牛兴业: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因伤退伍,你复查需要另外给钱吗?”
不管是前世还是到了这里,林染对部队的一些转业受伤之类的安排都不清楚。
“不需要。”牛兴业眼里闪过一抹笑,牛家人可没她这么聪明。
“那你在牛家人那一番操作就是为了摆脱他们?”周俊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怎么听说像你们这种情况,部队会安排转业的,你没有接受吗?”林染有些奇怪。
“有安排,可是我和他们说我拒绝了!”牛兴业这会可算是有了年轻人该有的生气,和林染几人慢慢熟悉了,话也多了起来。
“所以你说?然后他们就相信了?”周俊良有些诧异,牛家人这么容易骗的吗?
林染其实也不明白,牛家人怎么只是看着精明,他们都不想想的吗?
“嗯,我说如果接受转业安排就没有钱了,所以我选择拿了钱,他们就相信了。”从小牛良才夫妻就偏心小儿子,他唯一的用途就是和张海对比的工具,哦,不对还有赚钱工具,以前他还会奢求所谓的父爱母爱。
这次回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他们自己拿了多少补贴,转业的岗位。
是的,牛兴业说的补贴并不是真实的金额,其实他的伤残补贴并不止1000块,而是2500块,他回到县里的时候,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去开了个户,把另外1500块存了进去。
林染等人的母语是无语。
“还有一件事,”周俊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不问清楚,他总是不放心林染帮他治病。
牛兴业看出了周俊良的犹豫,:“你说。”
“那约染染到河边那个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做的?”周俊良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周俊良话一出口,别说林染和张鑫了,连坐过道另一边的张建明都竖起了耳朵。
“我要说我以为是林染约的我,你们信不?”牛兴业也猜到了他们肯定会问这个,其实这事还真不是他。
“我信。”周俊良和张鑫没作声,反而是林染直接回了一句。
牛兴业闻言笑了,那是一种源自内心的笑,那明亮的眼神和爽朗的笑声,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欢乐的氛围中,让人无法不被感染。
“谢谢你,林染。”这一刻的牛兴业,仿佛得到了新生。
“一开始,何燕妮”怕林染他们不知道谁是何燕妮,牛兴业又解释了下:“也就是我妈,说让我找你作对象,我那时候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有对象的事。当时也不知怎的就同意了,还跑去想和你偶遇搭侃来着,只可惜你总和人在一起,我慢慢也反应过来了,你对我并不感兴趣,然后就没有再去找你了。”
“哦对,后来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放弃了。”林染想了想,直到河边的事前,确实有一段时间没看到牛兴业。
“对,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吃药试着做腿部训练,直到那天,何燕妮告诉我,你约我在河边那里见面,我当时还奇怪来着,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吗?但是我不知道牛良才他们会算计我,所以我还是去了,就在我出发之前,何燕妮端了杯水给我喝,我也没提防,直接就喝了,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何刘红会来。”
“那个。”林染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啦?”牛兴业静静的看着林染。
林染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坦白:“那个刘红是我骗过去的,之前有一次刘红和我说村支书找我,让我去你们家,我觉得不对,当时没去后来找了周俊良和我一起去的,结果到那就被打发走了,所以我以为这次也是刘红和你要骗我,我就找人把刘红给忽悠过去了。”
“我在院子里看到你的那次?”牛兴业并没有责怪林染,而是回想了下,确实看到林染和周俊良到牛家来过一次,当时还见何燕妮说要去倒水,后来见是周俊良一起来的就没有去,当时他以为何燕妮不喜欢周俊良的缘故。
“对,就是那一次。”林染回答。
“幸好那次没是和周俊良一起去的,那天何燕妮也想去倒水来着。”牛兴业心里有些失落,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林染的谨慎。
“那杯水是不是有问题?”林染觉得奇怪,按现在看到的牛兴业,哪怕来的是刘红,也不会。
“对,水被下了药,应该是牛良才的主意,如果那天你一个人去的,他们也会给你倒水。”牛兴业这会是一点也不想替牛家人掩饰。
“真是丧心病狂。”张建明听完也不禁低咒了声。
几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市医院,因为林染曾到市医院来考过试,还算比较熟悉,很快,牛兴业的片子就出来了。
“怎么样?能治吗?”几双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