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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自奴婢记事起,二叔便与爹爹分家了。当年,二叔曾多次前来求见父亲,可父亲都未曾见他。”
绮罗的眼神中闪过疑惑,这件事和二叔有何关系,她在努力回忆着往事。
云梦卿的声音依旧平静:“案宗中记录着,你父亲所有受贿贪污的钱财皆记在你二叔名下。”
绮罗心中一惊,她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云梦卿顿了顿,接着说道:“本宫假设你父亲是被冤枉的,那么便是有人买通了你二叔,将赃款全部放在他的名下。再加上度支使司中有人嫉妒或者憎恨你父亲,做了伪证,如此,人证物证便都齐全了。”
绮罗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焦急地说道:“不不不,主子,二叔早已与父亲分家,他的赃款如何能算作是父亲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双手紧紧握着,指尖几乎要陷入掌心。
“绮罗,度支使司缺失的银钱和你二叔家中搜到的赃款数量一致。”云梦卿眼神复杂地看着绮罗,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陷害,度支使司中必定有叛徒。
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银钱,还将账簿伪造得如此完美,想必应该是度支使司的上层官员所为。
瑞城将军也参与了北戎一战,赫赫战功在身,再加上背靠京城秦家,若与度支使司的官员勾结,并加以利诱,要除去绮罗的父亲简直易如反掌。
哎,云梦卿看着绮罗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也很无奈。
官场本就凶险,她能想象到一个清官在官场的举步维艰。
过于清廉,便挡住了太多人的财路。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为了谋财而害命,在官场太常见了。
绮罗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绝望,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噗通”一声,绮罗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主子,求求您,帮帮奴婢吧!奴婢愿此生为您做牛做马,终生侍奉您!求您还张家一个清白。”
云梦卿看着绮罗如此伤心欲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平淡地说:“本宫并不能保证事成,且要翻查旧案,需要时机,短时间内本宫无法做些什么。”
绮罗抬起头,感激涕零地望着云梦卿,“谢主子,主子愿意帮奴婢,奴婢已感激不尽!”
云梦卿点了点头,抬手让绮罗下去,绮罗行礼退下后,云梦卿一人躺在美人榻上,眼神变得愈发深沉,紧紧地皱着眉头沉思。
张家的事情牵连甚广,瑞城的将军陈槿、度支使司……这些可都是朝廷的要员,更别说还有京城的秦家,可是世袭三代的冠军侯,树大根深。
她要查清这些事情并非易事,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必须从长计议,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