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人人跟你这般痞样?你就不怕他是。。。。。。”
“他是什么?”水尺本痛得捂着脑袋,见杨掌柜话说一半又停了,遂抬头好奇地追问起来。
“坏了,坏了,这小子怕是去江南告状了。”杨掌柜倒吸一口冷气,面色也瞬间刷白。
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竟会允许铺中伙计告假探亲,那小子只跟自己请了十天假,可眼下都过了大半个月还未见他人影,如此长的时间够他去往祈乐城一趟了。
“不能吧,那姓许的小子一向胆小软弱,怎么敢独自跑去江南告状?”听了杨掌柜的话,水尺起初也是面露惊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
“可知道他去哪里探亲?”杨掌柜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懒理这痞子的话,又急忙问道。
“不太记得了,反正不是去江南。”水尺挠了挠头,囫囵回道。
“我记得小许当初来鱼江城是投靠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在城南卖烧饼,你去问问。”杨掌柜气得怒瞪了对方一眼,沉下声不耐烦地命令道。
水尺见杨掌柜脸色难看,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呦,尺哥起来了,这是要去哪儿?”铺中三位伙计见到水尺大模大样地从后院出现,个个一脸巴结地围上前来,虚与委蛇。
这几个月在地痞水尺的淫威下,伙计们不得不讨好他,否则若惹他不高兴便会遭来一顿毒打。
“出去打听打听那姓许的小子去哪儿了。”水尺冷扫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伙计,而后又问道:“他可有向你们告知?”
“倒是提过一嘴,好像是去望城了,反正离鱼江城不远。”其中一名伙计反应较快,急忙回道。
“我也记得就在鱼江城附近,没想到这小子到今日还没回。”听了伙计的话,水尺也嘀咕着自顾出了布庄。
目送那水尺走远后,三名伙计这才露出担忧的神色,看来小许久未归已经引起掌柜的怀疑了。
“掌柜的,那孙子确实去江南了,他走之前还向他那表哥偷偷透露了!”半个时辰后,水尺急匆匆地跑回布庄后院,向杨掌柜愤怒回道。
杨掌柜一听顿时焦躁不安起来,他自然想过东窗事发的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如今他怕是完不成十爷交代的事了,若李家的人前来,望城的计划自是要落空了,毕竟那陆掌柜即便与自己关系好可也是个墙头草,哪头对他有利他才会倒向哪头。
“掌柜的,我看我们还是跑吧?”水尺终究只是一个地痞无赖,想到江南李家要来人自然也开始慌了起来。
“跑,自然是要跑的,不过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江南名李。”眼看着自己对李家的报复要功亏一篑,杨掌柜实在愤恨不已,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落荒而逃。
“掌柜的要做什么?”见到杨掌柜眼中的狠戾,水尺紧张问道。
杨掌柜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着水尺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当夜子时正是夜深人静之际,闹街的江南名李布庄突然失火,待到城中打更的更夫发现时铺子已烧了大半就要蔓延开来。附近惊醒的百姓纷纷提着水桶前来救火,但深秋时节本就干燥,布庄里堆的又多是易燃的布匹木具,遂即便城中军民合力将火扑灭,江南名李的布庄以及隔壁前后两家铺子都早已成了一片碎瓦颓垣。
好在隔壁两家铺子未住人,江南名李布庄的伙计皆是城郊外的百姓,如今生意不好铺子关的早,他们也都各自回家住着,后院布庄这段时日只有水尺在住。
不过,今夜大火之时那水尺却已不见了人影,连同江南名李布庄的杨掌柜家也人去院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