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夜奔波回来后又在灵堂守了一夜,为何不叫醒我?”看着木良哥哥脸上的憔悴,李昀夜既心疼又愧疚。
“你这些天也不容易,想必昨晚也是累得睡着了,能睡那便好好睡一觉,更何况你现在这副身子哪能守夜?”木良将一碗白粥放到李昀夜面前,柔声说道。
“可我是父亲的儿子,哪能不守灵的?”李昀夜夹了一些咸菜就着白粥吃了起来,虽有几天没未好好吃饭,可还是没什么胃口,但想着今日还要应对很多事,只好强迫自己多少吃点。
“义父是想要你好好活着,可不希望你因守灵落下一身病,你现在的身子就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受风寒,尤其是这夜间的风寒。”
“对了,母亲起来了吗?她怎么样了?”李昀夜听了囫囵点头,随后又问道。
他发觉木良哥哥这次变得格外唠叨,难道是因为自己病了的原因?
“还是没精神,早起喝过药后又歇下了。”木良摇了摇头,叹道。
“你也熬了一夜,吃完就在这里歇着吧,外面有我和安歌,若真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我再来唤你。”李昀夜也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即见木良哥哥一副快要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柔声细语道。
“好。”木良倒也没客气,他确实累了。
“不过我这头发…。安云人呢?”放下碗筷正起身要出门,李昀夜这才想到自己还是披头散发,瞬间苦恼着一张脸问向木良。
“他在前院忙呢,我帮你束。”木良说着已起身将李昀夜推到一面铜镜前。
李昀夜倒也不推脱,只乖巧地坐在铜镜前,任由木良将他这一头乌黑的长发梳顺。
“木良哥哥?”李昀夜看着镜子里忙碌的义兄,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嗯?”木良应了一声,但他的心思在李昀夜那一头长发上。
“芯姨娘也走了。”
“嗯。”木良轻叹了一声。
“十年前,你那时二十岁,应该也知道母亲做的那件事吧?”
“嗯,当时义父大怒,执意要休义母,连休书都已写好,但就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大病一场,这一病便是半年…。义父怜你年纪小又体弱多病需要母亲的照顾,又有芯姨娘为你们说了话,义母才没被赶出李家。”
昨夜李府发生的事,李夫人的贴身丫鬟兰姐在今早都向木良说了,故而他才不好奇为何义弟会突然问起十年前的事。
李昀夜听完也未再说话,以前还不明白,这么多年的相处又有一个儿子,为何父亲对母亲一点情分都没有,原来他们之间早隔着一条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