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纸巾,他缓缓的细细的替她擦拭着,眼眸被温情装得满满当当。
“你说话啊!”俞念恩拂开他的手,身子向后退着。
容北冥扔了纸巾,手臂一伸,就把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你放手啊!你快说话啊!子谦他到底怎么了?”俞念恩挣扎着,他的沉默让她害怕,忽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声的问,“是不是子谦出事了?他……他……是不是……”
俞念恩只觉得有一股火在身体里燃烧着,蔓延进心底,化作一股腥甜使劲的往上冒。把她的胸口堵住了,闷闷的痛。
她不敢去正视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想法,她拼命的摇着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是去给他践行的……他马上就可以出国了……”
“念恩,他要是死了,你想怎样?”
“不会的,不会的……”那股堵在了胸口的腥甜一下就涌到了喉咙里,她用力的推开他,弯着身子一只手揪着床单,一只手捂住了嘴。
容北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悲哀到了极点。那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的男,朋,友。
虽然她一直说分手了,可是,有些人说好了要忘记,却做不到。
“他死了!”他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说。
她依旧埋着头,那只抓住床单的手,都揪成了一团,把床单都给扯了起来。
“不会的……”她刚一张口,有什么暖暖的液体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落到了雪白的床单上,一滴滴的艳丽无比。
她欠了他的,终究是还不了了吗?她没什么奢望,只希望他比她过得好,比她更加的幸福。
☆、我会造个笼子把你关起?。
她欠了他的,终究是还不了了吗?她没什么奢望,只希望他比她过得好,比她更加的幸福。
难道都不可以了吗?难道一定要让她背负越来越多的歉疚吗?
她离开丁子谦的时候,是爱着他的,他是她的钢琴王子,他们有着同一个梦想。
一个城市,一套温馨的房子,一架钢琴……
有些情感本来是可以埋藏在心底的,可是当那个人永远离去的时候,至少俞念恩觉得,自己是无法做到淡然的。
如果,没有那个暑假,该有多好啊!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永远都没有,如果!
“子谦……”
她的身子越埋越低,几乎是匍匐在了床单上面。丁子谦的死讯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掏空了。
都走了,妈妈走了,子谦走了……
“他真的死了,进医院的第二天就死了,今天火化了,他的父母把骨灰带走了!”容北冥把她拉了起来,她嘴角的血渍刺痛了他的心,“你不接受也没办法,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你真的要跟着去死吗?”
怎么会这样?她的表情僵硬,目光呆滞,眼前的人影显得很飘忽。
他摸出手机想给叶枫打电话,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会吐血,可俞念恩的嘴角分明是鲜红的。
俞念恩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连灵魂都飞走了,她痛恨自己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想起那张儒雅俊逸的面孔,她疯了似的大声尖叫着:“啊……啊……”
容北冥丢了手机,用力扣住她的双肩,把她压倒在了床…上。
“你放开我啊!他死了,你满意了?”她逃脱不开他的压制,失声力竭的喊着,“我只是去给他践行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为什么啊?”
他皱皱眉,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那天,他正在宴会上应酬,就接到玲姨的电话说她出去了,再打电话给跟着她的人,才知道她去跟丁子谦见面了。
不屑于陪他出来,倒是开开心心的去会旧情人了,凡事沾上了俞念恩,他就没办法冷静了。
“容北冥,他死了,我跟你……就完了,你锁得住我的人,还管得了我的命吗?”
容北冥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乌云,黑压压的,透着无比的悲凉以及无奈。
“他死了,你就没办法好好过了吗?”
“好啊!那你把他还回来啊!我就跟你好好的过!”她迎上他燃烧着怒火的视线,倔强地回答。
那就是没办法好好过了,容北冥努力地压抑着想一把掐死她的冲动,眼眸被愤怒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