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却突然传来一声拔高的嗓音。
“不会吧!二哥真要接旨?”叶祈的声音有点吃惊和不敢相信。
“为什么不?皇兄体恤我久战边关辛劳非常,换作是你,这御赐之礼你会不收吗?”战膺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是我的情况不同啊!二哥,你已经有个秋姑娘了,若再将鹰王钦赐的那两名侍妾纳入府中,你要秋姑娘如何自处?再怎么说,秋姑娘没名又没分的,怎么也比不上那两名侍妾,到时,我看你怎么安抚她!”叶祈不赞同。
“我不需要安抚她!我让她跟在身边已是天大的恩惠,她要敢再得寸进尺,就别怪我翻脸不念情分!”战膺冷冷的道。
“你这个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叶祈冷嘲热讽,“反正皇旨已接,密使也快马回朝复命,说不定明早两名美艳动人的侍妾就会送到你的王府,二哥以后肯定可以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怎么,敢情你在为秋燕真抱不平?”战膺嗓音倏地冷了起来。
“不!我是在替那些有可能和已经被你伤了心的女人喊冤。现在有个秋燕真,以后一定会有其它人……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逢场作戏,只是你千万别后悔,到时候可能什么都没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战膺不耐的打断他,“你不懂,她太爱我,她离不开我的!就算王府里妻妾成群,她还是会乖乖的守在我身边,因为她爱我,她只怕我不要她,她才舍不得离开我!”他胸有成竹的道。
听到此,秋燕其再也忍不住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心酸的掉下泪来。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很爱很爱他,爱到连一步都不想离开他,但是他不知道是!爱得愈多,想占据对方的欲望就会渐渐凌驾一切,教她痛不欲生的难以自持……
“秋姑娘,你没事吧?”守在帐门口的士兵一见到她弯腰抱腹的模样,还以为她不舒服,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探问,而另一个土兵则连忙进去通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战膺才刚掀帘走出来,便看见她泪流不止的蹲在地上,当下恼怒的走上前拉起她。
他心知肚明她一定听到了他和叶祈之前的对话。
“我不是叫你没事别乱跑,你上这里来干什么?”战膺不带感情的斥道。
“我……”秋燕真嗫嚅的迟疑了下,用尽气力的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收了那两个侍妾?”
“你都听见了?既然都听到了,又何必来问我!”他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你真的……真……”她欲言又止,心碎的指控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他给她的爱已经是少之又少,这会儿还要和其它女人来瓜分这一仅有的爱意……那么以后呢?他的妻妾只会愈来愈多,不会减少,到时她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
“我是堂堂天鹰国的六皇爷,三妻四妾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其它的女人,如果你识相点,就知道不该拿这事来烦我!倘若你真的受不了,那你大可离开,别跟着我,我是不会拦你的!”他拂袖怒道。
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已经够容忍她了,她还想怎样?
听见他的话,秋燕真凄怆的笑了,只是她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懂了……你说得没错,真要嫉妒……我一辈子都嫉妒不完……永远都会……有其它女人出现的……”她边说边嘲笑自己,踉跄的转身离开。
“你不去追她?”叶祈终于看不下去的对战膺道:“你不怕她走了就不再回来?”
“不会的!”战膺冷冷的瞪着那渐去渐远的娇小身子,“她太爱我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错了!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像个傻蛋一样的对着一件小孩衣衫发怔!
战膺恼怒的一拳捶打桌面,暴躁的咆哮。“可恶的女人!你非得就这么该死,带着我的孩子跑了!”
至此,他仍不敢相信,一向温柔顺从的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起先他还信心满满的相信她会自动回来,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大军班师回朝了,她却像从空气中消失般的不见人影。
后来他真的受不了了,便派人四处去找,结果嬷嬷湖畔的旧居找不到她人,甚至连在钦北城的秋飞和秋鸽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他气愤的差点没把整座钦北城给掀了!
她要是再不出现,他真的要放火烧了钦北城和她旧家!当时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最后根据他派去的人传来的消息,他知道她现在正待在江州桃花楼,被九曲金刀王霸天和其夫人宠得像个宝似的,难怪她怎么都不肯回来找他。敢情她是不要他了?!
战膺手里抓着崭新的小孩衣衫,懊恼的在屋内踱着步。
这件娃娃衫是他那日在帐内找到的,包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件给他的长衫。
她明明是爱他的、在乎他的,既然如此,她干嘛不忍着点,让一让他会少块肉吗?
现在可好,闹成这等僵局,难不成还要他去赔不是,求她回来?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六皇爷,教他去干这等事,那他多没面子啊!
就在战膺烦躁的来回踱步时,门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