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兰又道:“但是将军怕蒙古人生疑,所以就来找我,一来是希望我能说服她们帮助你,二来是想杀了我们灭口——”
时间紧迫,李二虎唯有摇头苦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怎么说,我不是刽子手。你们走吧——”
戈兰看了他一眼,打断他道:“将军何出此言?”
李二虎有些疑惑,道:“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计谋,难不成你还会帮我?”
戈兰对李二虎施了一礼,道:“戈兰感谢将军坦诚相告。昨戈兰已经说过,在我们眼里,男人不过是一个个****,并不分什么蒙古、大宋。我已经与姐妹们商量过了,感君尊重之德,必定倾力以报之!”
李二虎先是一愣,喃喃的道:“你的意思是?”
戈兰凄然一笑,道:“将军莫不是信不过我?”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不是信不过,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们有些太——”
戈兰摆摆手,理解的道:“将军莫要说什么公平不公平之类的话,世界上很少就有公平的事情。戈兰等人这一辈子都是被人强迫,为何不能做一回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呢?将军莫要迟疑,请离开!”
蒙古女子,莫非蒙古女子都是这样重情重义?李二虎尚有疑虑的看了看戈兰,见她一脸的坚定,唯有轻声一叹,道:“戈兰,谢谢你!”
戈兰凄然道:“戈兰不过随军女子,能得将军一赞,足慰平生!”
李二虎又是重重一叹,将要说的话全部憋在了心里。
李二虎想留下一些宋军假扮蒙古军士,一边观察这边的情况,一边监视这些蒙古随军女子。但这样做的风险性实在太大,万一被蒙古人看穿或者是由慰安妇告密,别说这些留守的弟兄活不成,就是他们也难以逃脱!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些女子全部杀死,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告密了,但李二虎实在下不了手。
远处,已经传来阵阵奔雷之声,戈兰脸上一急,忙道:“将军,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二虎一咬牙,点头道:“好!我走!”说完,再不迟疑,转身走出大帐!
王颖武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见李二虎出来,兴奋的道:“兄弟,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李二虎接过手下牵来的马匹,传令道:“分出一千人马护送受伤的兄弟,还有火炮,先行回转襄阳,通知辛老将军严阵以待!另外,每隔十里放出两个斥候,一直连续到襄阳,若有重大变故,一定要通知襄阳早做准备!”
“是!”传令兵不敢耽误,马上传达下去。
李二虎飞上马背,对众军道:“弟兄们,这是我们出城的第二仗,也是最后一仗,打完我们便可以昂头挺胸的回家!现在听我命令,全军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消失在蒙古人的视线之内,撤!”
全军将士精神一震,事态紧急更无多余的话,跟在李二虎后面绝尘而去!
一直奔出了几十里之后,李二虎一马当先拐进了一处树林,前方斥候来报:“将军,蒙古骑兵已经到达前锋营!”
李二虎勒紧马匹,道:“再探再报!”
“是!”斥候领命而去。
五千人严阵以待,前面传来的消息会是什么?是蒙古人都倒下了,还是识穿了将军的阴谋?
李二虎的心也是紧紧的悬着,到底会生什么?
王颖武见李二虎一脸紧张的神色,忽的哈哈一笑,道:“兄弟,尽人事听天命,你也不用如此担心!”
李二虎抚摸了下手里的钢刀,忽的问道:“王大哥,你说刀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个问题有些深奥——王颖武沉吟道:“剑是身份的象征,而刀只能作为战场上不入流的武器——”
李二虎摇摇头,指着自己手里的钢刀,道:“你错了。如果你从刀锋那边看它,它的刃薄如纸,锋利无比,与剑刃没什么两样,如果你从刀背部那边看它,却好像完全没有侵略性和危险性,绝不会割伤你的手。所以一般看起来,刀远不及剑的锋锐,远比剑迟钝,可是实际上它却有它狡猾和善于隐藏自己的一面,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某一种人一样。”
王颖武听的迷迷糊糊,道:“李兄弟,你说的我不懂——”
李二虎叹口气,将刚才在营帐里生的事情对王颖武讲述了一遍。
王颖武连连点头,道:“你看看,蒙古女人比咱们大宋的女人强太多了!兄弟,戈兰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二虎摇摇头,道:“当时要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哎,你们说一个女人真的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吗?”
王颖武不忘拍上一记马匹,道:“要是李兄弟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是宁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但不管是蒙古的女人还是大宋的女人,女人无论到何时都是女人,情义在她们眼里值几个钱?再说,李兄弟你不常教导我们说女人都是什么感性的动物吗?只要你对她好,她就能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吗?嘿嘿,我看这戈兰就不错!”
李二虎沉吟不语,若是他一个人就算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此时自己身上肩负的是整整五千人的性命,他忽然觉得身上的担子竟是这般沉重!
良久,前方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还未停稳,马上飞身下来一人,跪倒在地道:“报将军——”
李二虎心中一紧,忙纵马向前,道:“前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