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做我的女人!让我们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恍惚之间,他们又好像回到从前。穿过无数星光,无数的月光,无数的伤心,无数的惦念,他们又能紧紧相拥,没有分别,没有亏欠,没有毒誓,没有层层阻隔。
但眨眨眼,此刻已非最灿烂的那一刻。
她爱他,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她可以为他背负所有相思,可以为他忍受寂寞,可以为他孤独终老,可以为他的子嗣受尽委屈,却无法在他面前表露自己。
她知道,除了淳于一族的逼迫,她自己也有难解的心结而导致他们不能相守。
从小生活在信阳王府,她看过太多女人之间的斗争,她对自己发誓绝不与人共事一夫,绝不像娘那样受尽屈辱,她的偏执、她的执拗,令她选择满怀愧疚地离开他,让两人情断今生,只愿来生她还能再次遇到他,那时,她会倾尽所有地好好爱她。
“我……”她哀伤地笑,唇被深深地吮住。
他能懂她的心,任何没有出口的决定,他都能预先领会。如果他们没有过去,他们怎会心有灵犀?他怎会对她了若指掌。
他温柔地吻她,吻得很诚挚,很动情。
“留下来。”他改吮吸为啄吻,每啄一下,就恳求一次,直到吻出泪水。
“孤霜,我回来了。”悲切的吻硬生生被门口开朗的叫声打断。
轻轻推开身前的胸膛,孤霜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大门外。一头红发的阿塞力露着白牙,对她笑。
“孤霜,我从临安回来了,这些时日,你有没有想我呀?”他的中原话流利多了。
孤霜还没开口,淳于千海已经用自己的身子很快挡在她的面前。
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从容地落到阿塞力身上。
“你别挡着孤霜,我要和她说话。”个性直率的阿塞力指着他大声道。
“你找孤霜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叫她嫁给我的。孤霜,我在临安给你买了好多织品,你来看看。”他放下背后的包囊,偏过大半个身子,寻找她的身影。
“你快走吧!”孤霜察觉情势不妙。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阴沉了起来,浑身散发冷意。
“我不走!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说得很有志气。
“你叫什么名字?”淳于千海勾起嘴角,看似好脾气的问。
“阿塞力。”
“那好,阿塞力,以后,不允许你接近孤霜五尺以内。”
“孤霜是你什么人?”
“是与我永以为好的女人。”
“我要跟你决斗,谁输了,谁就不准接近孤霜。”阿塞力抽出腰间亮晃晃的大弯刀。
“有何不可。”淳于千海不紧不慢地迈下台阶,来到门前距离阿塞力三丈远的空地上。
“大可不必如此,呵呵,我跟两位都没什么瓜葛,还是别伤了和气。”
她被淳于千海狠狠地瞪了一记,又被阿塞力哀伤地瞄了一眼。
他们到底想干么?这样让她好生头疼。
“王爷是万金之躯,怎能在市井与人决斗?”害怕他们真的打起来,孤霜跑上前,攥着淳于千海的宽袖往回拉,“不要,王爷,莲夫人会责怪孤霜的。”
“东蓝。”他唤来下属,“看好她,别让她乱来。”他的目光开始不再与她有交集。
面无表情的东蓝如铜墙铁壁似的挡住她。
孤霜几次意欲突围,最后都被他硬生生地堵在原地。她出不去,根本没法子阻止这场胡闹,她说的话,两个男人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来,动手吧。”
“你不要兵器?”
“赢你何须兵器。”他赤手空拳,带笑迈向阿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