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如一道小小的溪流,从女人身上潺潺而出,一刻不停。
几股血如蠕动的小蛇,蜿蜒流转,滋滋外冒。
女人美丽的脸庞变得雪白,很快惨白如纸。
“滴答滴答”血水一滴滴滑落,每滴落一滴血,华莲手中的瓷瓶就回收一滴血。
女人的血,终于流干,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紧闭的双眼,是一目了然的安详。
头顶的月轮忽然打开,贪婪的恶灵汹涌地冲向门口,不管不顾地想要冲上去,生魂的气息,像蜜腺一般,吸引着最勤劳的蜜蜂,最肮脏的老鼠。
华莲教主轻喝一声:“让开!”
手指轻点,瓷瓶打开,纯净的血液滴落莲池,恶灵们如遇到克星般,退到一旁,唯有一道透明的影子,站在远方,不闪不避。
“你,过来。”
华莲教主一声召唤,灵魂不受控制地往她招手的方向飘去。
不行,她不能过去!
她要做不利于她的事情,白娇心里无比确信这一点。
可是华莲教主的手似乎有一种魔力,无论白娇怎么挣扎,就是不能挣脱她的控制。
“你竟敢反抗我!”华莲教主冷厉的杀气,对着白娇扑啸而去,清亮的声音带着被违逆后的震怒,如看垃圾一般瞅了白娇一眼。
“别以为你是圣湖里最强的鬼将,就能与众不同,说到底,你不过是我手上的一只鬼降,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恐惧的颤栗,华莲手中能操控她生死的力量,让白娇不敢动弹。
挣扎之后,白娇脑海当中一片空白,灵魂深处冒出一段泣血的声音:
“我是一直鬼降,我是拜月教的鬼降。……辉夜教主将我全身的血放干,将她的血,滴入我眉间——连滴七次,就能由心控制我的所有行动。从此以后,我就成了拜月教祭祀的鬼降。”
白娇皱眉,这一次,她竟然成了令人厌恶作呕的鬼降。
从这只鬼降零星的记忆中,白娇得知,拜月教是整个苗疆的神教,在滇南苗疆就是神一样的住在。
而拜月教的教主和祭司,从拜月教一百多年前创立那一日开始,教主和祭祀就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相互依存的关系。一个执掌教义,一个控制力量,各自分治,然而谁都无法脱离另一方,单独撑起局面。
华莲教主,是一百多年来,唯一一个集教主和祭祀于一体的教主大祭司。
白娇附身的这只鬼降,被历代祭祀控制多年,如今华莲是她的主人。
看着这个透明的身体,白娇苦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身份,还不知道这只鬼降的心愿,上一次任务简单,这次马上又来了一个难的。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啪”
一道灵力鞭抽打在白娇的后背,灵魂深处传来剧烈的痛苦,白娇原本凝实的魂体变得淡了一些,不住出嗷嗷的惨叫。
华莲教主这才满意了,收回灵力鞭,冷冷道:“明日随我出战,你该谢谢我,不然,你以为,你能离开这潭湖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