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染所料,那秦泽一看到裴陌,就像小熊看到了蜂蜜,不顾秦染的阻拦,绕过她雀跃着就扑了上去,抱着秦染的腰,仰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看着她,可怜兮兮道:“裴姐姐,你已经好几日未去南书房教我们读书了,秦泽很想念裴姐姐。”
秦染扭头,蹙眉看着秦泽紧紧抱在裴陌腰间的爪子,只觉得异常碍眼,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很想上去把那碍眼的爪子给掰开。
秦染的小动作裴陌尽收眼底,却不甚在意,唇角含笑的揉了揉秦泽的小脑袋,“南书房不是还有陈太傅在吗?”
秦泽不屑撇嘴,“陈太傅是个老古董,讲课总是干巴巴的,远没有裴姐姐讲的生动易懂,裴姐姐,你可是不打算再教我们了吗?”说着,眨着一双水润的凤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裴陌。
那模样,就好像裴陌只要说一个不字,他下一刻就会直接哭给裴陌看似得。
裴陌无奈轻笑,“一会儿下了早朝便去南书房教你们如何?”
秦泽雀跃着欢呼一声,便又打算往秦染身上扑,却被秦筝从身后提着领子拎到了一边。
见是秦筝揪着他领子,不让他往裴陌身上扑,秦泽气鼓鼓的挣扎,“秦筝,你干嘛拽我。”话音中的软腻早就消失一空,转变为了彻彻底底的嫌弃和不满。
看着被自己揪住衣领沉着一张小脸挣扎不休的秦泽,秦筝毫不客气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语气中满满都是醋意:“你个臭小子,到底我是你亲姐还是裴陌是你亲姐啊!咱俩一个父君诞下,都不见你何时乖巧的喊我一声姐姐!到了裴陌这儿可好,姐姐长姐姐短,看你那腻歪劲儿!”
秦泽挣脱开秦筝的手,跑出几步朝她撇嘴,“如果有的选,谁想要你这个酒鬼当姐姐啊!”说罢便跑远了。
裴陌看着这大清早就不知在上演哪一出的姐弟二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撸袖子欲追的秦筝道:“你这天还未亮便跑来景平苑,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姐弟二人打闹的?”
闻言,秦筝这才想到还有正事没说,轻咳一声道:“我父君知道秦染今日要上朝,便让我带上秦泽,说什么陪着秦染在朝上旁听,也能长些见识。”
说罢,秦筝冲着裴陌上下打量一番,一脸好奇道:“我就奇怪了,昨日里也没见你来我们钟宁宫走动啊!跟我说说你究竟怎么摆平我父君的?非但同意收秦染为养女,还昨晚就兴师动众的让下人收拾好了沁凉轩。今日一早为了让秦染顺利入朝,还专门搭上我那傻弟弟陪她一块儿,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裴陌笑而不语,拍拍身旁皱着一张小脸的秦染的脑袋,“走吧,再愣着早朝时间可过了。”
秦染微微回神,见裴陌已经朝参政殿方向走去,又想到秦泽已经先一步过去,唯恐秦泽又寻了机会黏着裴陌,便提着裙角紧紧跟了上去。
“整日神神秘秘的,哼!就算你不说,凭我堂堂二公主的本事,难道还调查不出来吗?”后面的秦筝轻哼一声,挠了挠头,便也跟了上去。
早朝时分,群臣看着出现比平日迟些的裴陌,以及她身旁五公主秦染,一个个惊疑不定的在底下议论纷纷。
平日里她们虽然也隐隐知道裴陌比较偏向于五公主秦染,却不曾想,她竟然胆大妄为的将秦染带上了朝堂。
终究十八岁的年纪登上丞相之位,还是太过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了吧!
众大臣正沉思间,却见门外秦筝也踏进殿中,而随后更让他们觉得无语的是,那年仅十岁的秦泽竟也跟在秦筝身边踏入殿中。
看到这一幕,群臣首位处,长公主秦蓉与三公主秦月交换了个眼神,秦月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首当其冲站出列,看着裴陌和秦筝两人怒喝道:“敢问裴相和二公主可是将这朝堂当成了南书房?竟然将刚及笄的五公主和年仅十岁的六皇子带了上来,敢问这成何体统。”
裴陌抬眼,便见到女皇身旁的随身侍女已经步入大殿,便未跟秦月纠缠,安排秦染和秦泽站于群臣末尾,她跟秦筝则步至首位站定。
见裴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当着群臣的面给她难堪,秦月不禁恼羞成怒声音提高了几分道:“裴相!你已经狂妄自大到准备无视本公主了吗?谁赋予你如此大的权利的!”
“赋予裴相这权利的正是本女皇,月儿可是有何不满?”
一个满含威严的女声自朝堂上方传出,秦月身子一僵,赶忙转身噗通跪在地上,俯首颤声道:“儿臣惶恐!”
第7章 震怒
“惶恐?”
女皇冷哼一声,扬手的将手中一卷卷宗扔到了秦月身前,怒道:“你和你父君利用私权买官卖官,罔顾法纪!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父女二人!”
群臣哗然!不少平时与三公主交往慎密的官员,脸上均露出了浓重的不安与惶恐,生怕受到秦月的牵连。
秦月眼中闪着惊惶,手隐隐颤抖拿起那册卷宗,发现上面全是自己和父君利用权力,在这些年间买卖低阶官职的收入账目,这东西怎么会落入女皇手中?
秦月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却死撑着,在脸上伪装出一副仿若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跪伏在地上焦急道:“儿臣自认从未做过这等有辱皇家威名之事,那所谓的收入账目一定是有人故意攒写出来诬陷儿臣的,求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