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芬
铎把茶沏好,涮了茶盏,斟满茶盏交给肆意而坐的陆泉。
“屋子小,所以随便睡。”
陆泉接水杯的瞬间掌心剧痛一瞬间,以为是茶盏撒了烫水,定睛一看并非如此,而是茶盏壁略薄烫了手心,稍微换了拿盏的手势,立刻不烫了。
这杯金丝茉莉花茶在庞城的售价并非昂贵,但也不便宜,新亮的淡红色茶汤内,金丝般的碎花宛若狂舞的蛇线在水中沉浮,入口味甘回醇,十分美味甜口。
陆泉本不讨厌这盏茶,但他真是好讨厌面前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同岁的男生。
尤其他说随便睡的态度,气得陆泉心底暗自发誓,一定会找个最合适的借口叫小美鱼搬家,远离莫名其妙的家伙。
二人虚以为蛇半晌,陆泉并未从口角争执上讨到多少好处,心想晦气下次再战,强忍着良好的修养喝完茶水,快速离开这座小到窒息的简易房。
等他走远,水母人才从简易房外墙露脸,索兰芬铎避免艾希礼没睡好会隔墙有耳,主动走到外面。
主仆二人躲在阴暗地里看陆泉的飞行器从夜空中滑走。
水母人才说,“主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数据系统有点跟不上您的想法。”
刚才,索兰芬铎在递出眼神的瞬间,以唇语告知助手去准备那个东西。
一枚极小的蛊吸虫,平常会安静地蛰伏在宿主体内,除非惹了谁不高兴,会立刻自爆。
索兰芬铎几年前混进一本名叫《苗疆蛊王之再战江湖》的书里弄来此物,后经改良作成半机械化体,借以植入进对手体内用作吸取血样分析。
他对陆泉完全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的顾虑,有好几次都有废掉那只不听话手的打算。
谁让姓陆的屡次对小希动手动脚。
索兰芬铎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对于自己别扭的地方习以为常。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助手水母人则通过数据分析对主人迷惑行为感知到某种隐患的存在。
善心提议道,“主人您已经决心利用艾希礼来从本书的几个男人体内提取各种数据,为何还要亲自动手。”
虽然在陆泉的掌心安装一只机械蛊虫,也不会真的威胁到陆大明星的生命。
“因为整本书里,我最讨厌他的剧情部分。”
在这本花市文中,陆泉就是一个电动的生育机器,仗着天生两根丁丁,叫艾希礼不停地怀孕,前后生了三窝蛇蛋。
总之就是不欣赏这种只图繁衍后代的雄性。
索兰芬铎富有演戏天赋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一点厌恶,只是说,“小希应付不了那么多男人,太占用时间了,既然剩四个月时间,像这种娘娘腔的剧情线能省则省。”
又道,“陆泉半年一次的蜕皮期,每一次蜕皮当天都会性格大变,现在我可以随便用机械蛊虫抽取微量血液样本,他若再随便来挑衅我,我可以让他每个月都来一次。”
水母人身体并未安装汗腺,此话一听满身爆冷,尤其主人讲得一本正经,比在其他书中更具有残忍性。
索兰芬铎遣走忠心的仆人,平静走进小卧室里。
艾希礼摊在床上睡得连眼皮子都拔不开了,淡金色的长发零散地半遮着瑰丽的面颊,仿佛树藤深处待露微露的半朵玫瑰花,香味持久迷人。
索兰芬铎一时心尖发酥,手指微微拨开碎发,半跪在床前亲了亲小美鱼睡出红色压痕的面颊。
他只是不能接吻,并不代表其他的不能做。
又亲亲艾希礼颤抖的鸦睫,轻声祝他好梦。
“明天我也陪你一起去参加练习生的训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