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奕怒喝道:“怎么不好?”
“万岁爷,太后怹老骂我侍侯不力,老奴也为难啊!”
“这都答对不好,还当什么管事太监!”
李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求您顺顺气儿,定定神儿,您爱谁?奴才给您请去,只求您别这么憋着,万一憋出病来,奴才们吃罪不起啊!”
宣奕被他这一闹,也再无心读书,轰走他后,独自坐在榻上思量,爱谁就能得到谁吗?怕是连他这个君王也让不到吧?即便是得到了她的人,却能得到她的心吗?
第二日,一早就有茶香院的小宫女们来奉茶伺侯,宣奕冷眼看着这些个女孩儿们,心中隐有怒气,用罢早膳,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李敬利落地跟在后边儿,等着听信儿,果然,宣奕回过头来,喝道:“茶香院在哪个院子?”
“回皇上,奴才这就带您去。”李敬赶忙地走到宣奕身侧,引领着他往那个院落走去。
施敏儿刚刚忙活了一阵子,这会儿正和几个姐妹一起吃早饭,外面一阵骚动,只听得众人纷纷说“给李公公请安。”屋里的姑娘们也忙都撂了碗,站了起来,只见门帘一掀,李敬走了进来。
姑娘们也都赶紧请安,李敬看了一眼敏儿,问道:“今儿个应当谁当值?”
施敏儿是这群姑娘的主管,忙回话道:“回禀李公公,应当是我。”
李敬斜了她一眼道:“那你怎么不去?”
“奴婢昨日可能是惹了风寒,今日身上仍不大好,怕招给皇上,所以换了人去的。”
“该死!你惹不惹风寒,你自已说了不算,看过太医了没有?”
李敬头一次对敏儿发这么大的脾气,敏儿噙着泪说道:“没有。”
“随我出来!”李敬再次大声呵斥,施敏儿随着李敬就出了院落,却并未往太医的院落走,绕了两绕,竟到了一座假山里头,敏儿正要追问前面的李敬,胳膊却被一个人一把拽了过去,敏儿一个踉跄直接跌入那人怀里,抬眼看去,竟是宣奕!宣奕此时剑眉倒竖,薄唇紧闭,本来白净的脸颊透出愠怒过后的红色。
“皇上!”敏儿挣扎着要站直身l。
宣奕也放开了她,却仍是一脸怒气,“你为何总是躲着朕?”
“奴婢不敢。”敏儿低头答道。
宣奕气得直喘着气,“朕不为难于你,你却这般对朕,是何用意?”
敏儿跪下,说道:“回禀皇上,奴婢实在不敢,只是奴婢昨天……”话未说完,宣奕已经搀了她起来,“这湿地里寒凉,你就这么跪着,还想再病一回吗?!”
敏儿被他这样一搀,脑中一片空白,竟忘了该要说些什么。
宣奕看了看她,还是那样的眉清目秀,那样的伶俐可人,只是越发的清瘦了,叹了一声,“罢了,随朕去骑马吧。”说完走出了假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