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的时侯,敏儿听到一声清脆笑声,循着声音转头看过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要和一众宫女们玩儿踢毽子,那女孩这时也正在看着她。
怡妃娘娘的大宫女彩虹此时也随着众人出来,看到这二人的对视,忙招呼敏儿说道:“敏儿,快来给长公主请安。”
敏儿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皇帝的大女儿,惠静公主,也便走上前去,拜了一拜,说道:“给长公主请安。”
“起来吧,你会踢毽子吗?一起来玩儿吧。”
“回长公主,奴婢还有齐贵人交代的事务在身,不敢玩耍。”
“齐贵人?你是她屋里的?不要紧,来玩儿吧,我帮你说情。”
“长公主恕罪,奴婢还是先紧着办事吧。”敏儿心中略有不悦,这长公主为何这般强人所难?
“那你让事去吧,改天我去找你玩儿。”惠静说完便和彩虹她们玩耍起来,敏儿则独自走回桃花树下,又仔细端详那树的枝丫。
惠静玩了一会儿便累了,与宫女们说笑着回了她自已住着的偏殿,有好事的小宫女,仗着主子年纪小,又生性活泼多话,便问她:“公主殿下,您为何这般抬举那个宫女?”
长公主正拿着笔打算赶紧完成母妃让她抄的几首唐诗,抬起头来问:“谁?我抬举谁了?”
“就是那个齐贵人宫里的敏儿啊。”
“哦,她啊,那个女孩长得实在是好看,我喜欢好看的人。”
“哦,那是奴婢们长得粗鄙咯?让长公主不喜。”
“你们哪,何必争这些长短,一介宫女,能干远比好看招人喜欢,我不过是想多个人一起玩儿,不爱玩也就罢了,不用再想她。”
“我的好公主,奴婢定会再能干些。”
“好好好,你尽管去干活儿,快让我把这些写完吧。”
齐贵人与怡妃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告辞出来,叫了敏儿一起回去,路上,敏儿说起刚刚长公主的事,齐贵人笑道:“别理她,小孩儿心性,不要紧的。她倒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总有些跳脱,也怪难为她的,她本不是怡妃娘娘的亲生女儿。”
“哦?我一直以为她是。”
“嗯,她出生的时侯我还没入宫,不过听人说过,她母亲为了生她难产死了,皇上便把她寄养在怡妃娘娘宫里了,当时二皇子才出生半年,怡妃因当时算是受宠,这一下又儿女双全,可是风光一时,所以自然心甘情愿抚养她,她也知道自已的身世,便格外乖巧,也深得怡妃喜爱。”
“原来如此,那这长公主也怪可怜见的。”
“嗯,没有母亲的孩子或是母亲势力不强的孩子在这宫里总显得无力,这就是现实啊。”
敏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在宫里这些日子,也听了一些宫内皇子女们的事情,虽不都见过,不过,这七个孩子的人生可是大有不通,大、二、三皇子,仗着母亲的身份势力,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风光无限,大皇子虽木讷些,但刚娶了当朝丞相的次女,势力不可小觑。二皇子便是嘉裕,精明强干,英俊潇洒,母妃又是皇帝宠妃,也是宫内拔尖的人物了。三皇子是陈贵妃生的,这陈贵妃的家族势力强大,钱权都有,这三皇子虽然身子孱弱,却是个玩闹的行家,不学无术,但没人敢小看他。四皇子的母亲只是个贵人,又才两三岁的年纪,也看不出是否有学识才华,因此上便没人太在意。长公主是在怡妃宫里的,怡妃教育得当,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公主。而二、三公主是双生子,她们的母亲原本只是个常在,生了两位公主后,升了位份,给了个贵人,所以,那两位公主也是没有什么可倚仗的。敏儿想到这些,不禁感叹宫内的人情太过冰冷,心中更加不喜,只盼着早些离开。
回去后,敏儿画了一幅图样给齐贵人,正是怡妃园中那几株桃花,齐贵人高兴地绣了,在贺寿那天送给了怡妃。
谁知,怡妃的宫里,皇上是不常去的,可是,怡妃却深得太后的宠爱,结果,这绣图便入了太后的法眼,要了过去。
太后爱不释手,挂在殿中欣赏,宣奕过去请安时,便让他看,宣奕本来对这些毫无兴趣,勉强看了一看,却觉得这图样格外别致,竟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对皇太后说道:“母后,这绣工孩儿并不懂得,只是这画样朕看着竟有些眼熟?”
“皇上果然好眼力,这可不就是怡妃院里那几株桃花。”
“那这图样是谁人所画?”
“哀家也不知道,明日哀家叫齐贵人来问问便知。”
宣奕见母后对这绣图兴致勃勃,便找了时机告退回宫了,他虽然也感叹宫中女子竟有这般才能,却也没动太多心思,毕竟国事繁忙,顾不上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