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哄他,“要不别开了,挺晚的了。”
“现在十点都没有到,是哪里晚了啊?而且今天直播的时候,你让我开我都开了,你不能这样!”
苏杭一手撑在洗手台上,懒洋洋地,“哪样啊?”
“哥……”贺栖拖长了尾调。
艹了!苏杭受不了贺栖这样喊他。
苏杭本能的心脏凌乱跳起来,他侧过身子,正好看着门框的外面,在身后的镜子上,映照出他利落挺拔的背脊。
“贺栖。”他低声叫他的名字。
那边久久没有回话,但是苏杭知道贺栖在听的,也在生自己的闷气。苏杭就这么看着从床榻映照过来的而从墙角斜斜照射过来的那一隙微光,半晌自言自语般小声说,“别生气了,我换个方式哄你。”
没有回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轻声问,“怎么哄?”
苏杭莞尔,“你现在穿的什么衣服?”
贺栖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T恤衫。”
“领口大不大?”
贺栖依旧不解,“还好吧。”
苏杭笑起来,尽管那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顶上的吊灯将他孤独的侧影投在大理石的流理台面上,“我将亲吻你,从你的额角到眉梢、鼻翼至唇畔,从下颌一路延伸。我会拉开你的领口,吻在你的锁骨上,这时候你会干嘛?”
贺栖呼吸一窒。
苏杭轻轻笑了一声,“你会撩开我的衬衣下摆,然后伸手探在我的背脊上,一路顺着脊骨往上,攀附在我的肩头。我会掐着你的腰,也许会下手重一点,然后你会一口咬在我的肩上,我会安抚你,吻你的侧脸,吻你的耳垂……”
贺栖下意识抿着自己的唇,连呼吸都变得很轻,仿佛不愿惊动一个令人沉溺而又脆弱易碎的梦境。
“……”等了许久不见苏杭说话,他问,“然后呢?”
苏杭彻底忍不住了,他肆意笑起来,乌黑的眼睫在眼尾扫出弧线,“然后再说下去我俩就不用睡觉了!”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一点,“就是各种意义上的,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贺栖呛声,“我不明白!”
真的是……
那些无法按捺的思念、渴求仿佛铺天盖地的潮水冲破闸口在无人的深夜瞬间淹没所有的感官,明明刚刚贺栖觉得自己还能忍住不想他,可是现在被苏杭这样一逗,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忍不住。
贺栖埋头在被子上,只有露出来的耳尖隐约微红,“你不知道如果很喜欢一个人,那就会想牵手、拥抱、亲吻吗?这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人类的感情和欲望都是无法分开的。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当然想这么做,结果你……你还故意惹我……”
糟了,哄过头了。
苏杭自知理亏,“抱歉,一时没管住,刚刚这么想,就顺嘴说了。你要是还生气,那等我回来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怎么罚都行?”贺栖眼睛亮晶晶的。
“你开心就好。”
贺栖,“……”要不是听着苏杭的声音够温柔,这话这意思真的好——讨打!
“不说了,从你回来都不要给我打电话!”
“还生气呢啊?”
“哼!”贺栖冷哼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贺栖仰面躺着,一口一口呼出滚烫的气。其实他没生气,就是有点上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