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大殿内,烛火摇曳闪烁,将四海龙王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们正围坐在摆满珍馐佳肴的桌案前,推杯换盏,笑声肆意,尽情庆祝着大仇得报。
敖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重重地将酒杯拍在桌上,满脸得意之色:“哼!那哪吒小儿,仗着有天庭撑腰,就敢在我等头上撒野,如今他一死,我这心头之恨终得消解,我儿敖丙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此乃我四海之幸事!”
其他三位龙王也纷纷站起身来,举杯响应:“大哥说得极是!这些日子,我们受那哪吒的窝囊气也够久了,今日定当尽情欢庆,一解心头之恨!”
就在这喧闹之际,天蓬元帅身着金甲,威风凛凛地大步踏入大殿,声如洪钟般喊道:“四海龙王听旨!”
敖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双手紧握拳头,但在天蓬元帅威严的目光下,仍不情愿地率众跪下。
天蓬元帅展开圣旨,高声宣读:“敖广,罔顾天规,抗旨欺君,私自寻仇,致人间生灵涂炭,特罚敖广囚禁幽冥海三百年,东海诸事交由大太子敖甲接管”
“敖钦、敖顺、敖闰,尔等助敖广为恶,各罚废其千年修为,闭门思过!”
敖广听闻,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瞪得通红,愤怒的直视天蓬元帅:“天蓬元帅,你这是何道理?我儿被哪吒那恶徒抽筋剥皮,死状凄惨,天庭当初不管不问,如今我等自行报仇雪恨,何罪之有?这旨意,我不服!”
天蓬元帅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不屑地说道:“敖广,你莫要放肆!你违抗娘娘圣旨,已是欺君之罪!陛下念你往日功勋不予你计较,你想要整个东海为你陪葬不成?”
敖广气得龙须乱颤,额头上青筋暴起:“这天庭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找龙神评理!龙神定会为我等做主!”
天蓬元帅哈哈大笑起来,嘲讽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敖广,你这是痴人说梦!龙神早已被玄翔太子封印在不周山下,自身都难保,你以为他还能护着你们敖氏一族?
“你最好认清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莫要做那无谓的挣扎,乖乖领罚,否则后果自负!”
敖钦急忙上前一步,拉住敖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大哥莫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龙神被困,这天庭势力庞大,我们若是反抗,恐怕会给东海带来灭顶之灾啊!”
敖广甩开敖钦的手,怒视着天蓬元帅,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这天庭如此不公,我敖广记下了!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敖顺在一旁悄声道:“大哥,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还是暂忍这一时之气吧,留得有用之身,日后或许还有机会。”
敖广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可如今龙神被困,他们龙族地位越发的低贱,他们都知此刻反抗只是徒劳,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
转眼又是第二年的夏初,哪吒庙已经建立了半年了,每天都香火鼎盛,祭拜的人越来越多,而李夫人也顺利产下一女,取名贞英。
对于这个整日里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妹妹,哪吒稀罕的不行,对于百姓们的诉求他大手一挥,都交给了自己手下的鬼判,自己则是每天都盯着那小小的一团。
“我是你哥哥,叫三哥!”哪吒看着襁褓里的女娃娃,伸出手指戳了戳人的脸蛋。
不知道是不是力度太重的原因,小小的一团“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给哪吒吓了一激灵,连忙将手藏到背后,一溜烟没了身影。
“娘,娘,妹妹哭了!”哪吒寻到了前院正在庙里忙活的李夫人。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哪吒双手背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心虚的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她估计做噩梦了吧!”
李夫人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不过两个月哪里会做梦,估计是饿了,我去喂喂她!”
温馨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就在那天哪吒出去办事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灵力不断的消散,便转身往哪吒庙赶去。
“夫人,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李靖看到面前阻拦的李夫人,心中激动当即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李夫人气的眼泪汪汪,一巴掌扇在了李靖脸上,瞬间留下殷红的掌印,可见力度之大。
她一个肘击夺下一名士兵的长刀拦在了哪吒的金身之前,不由得破口大骂:“李靖,你这薄情寡义的小人,我儿已经死了,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靖被打虽然面子有些过不去,可也没有对着李夫人发作,而是指着人身后的金身怒吼:“那孽子活着时便搅得我陈塘关不得安宁,犯下诸多罪孽,如今死了还要蛊惑愚昧百姓,这等行径,简直罪不可赦!”
“我儿帮助百姓实现愿望,明明是造福百姓。”
“来此庙祭拜的哪个是全头全尾的回去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还敢说是造福百姓?来啊,给我把这逆子神像砸了,一个碎片也不能留下,省的他的阴魂为祸人间!”
“我看你们谁敢?”
李夫人挡在神像面前,却不是李靖的对手,几个回个下来便被人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后院得知了动静的金霞抱着小小的贞英跑到了前院,见他们要打砸哪吒的神像当即上前拦在了面前。
“李将军,我师兄只需三年香火就可以复活了,请你念着父子情分,手下留情啊!”
李靖闻言怒不可遏:“我与他早就恩断义绝没有情分可言,可我身为陈塘关总兵,绝不可能允许他死后继续危害百姓,来人,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