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将仇报?”杨戬从地上爬起来,紧握着双拳,眼眶通红,怒视着我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吼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哥,我父亲和大哥怎会死!”
不过十岁出头的他,声音中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怨恨,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满脸通红:“你哥是杀人凶手,你就是帮凶,你们都是帮凶!”
杨戬说着便将杨婵护在了怀中,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一旁的灵珠子皱起眉头,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双手叉腰,对着杨戬大声怒斥:“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爹他犯了天条本就是死罪,再说他是自杀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年幼的杨婵扯了扯杨戬的袖子,沙哑着声音开口:“二哥,表姐是来报信的,爹为了不拖累娘亲,是自杀的。”
杨婵此言一出,杨戬再也绷不住紧紧咬住下唇,呜咽的声音被压在嗓间,杨天佑和杨蛟的声音样貌不断在脑海浮现,那惨烈的场景像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心间。
我看着面前痛哭的兄妹心中难受的厉害,红了眼眶,泪水也跟着一颗一颗的往下砸,一旁的灵珠子见此颇为急躁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都哭起来了!”
杨戬伸手抹了一把脸,恶狠狠的盯着我:“是我死了爹和大哥,娘还被抓走了,家破人亡的是我们,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们还不行?”
杨戬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兄妹两个嚎啕大哭起来,我见状连忙上前将二人揽在怀中,泣不成声。
一旁的灵珠子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石头人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杨戬执意回去给父兄收殓尸骨,等我们回到灌江口的时候,杨府已经恢复了原状,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里面的哭声此起彼伏。
我们几个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赶去,原来是杨天佑的学生给他们设了灵堂,立了牌位,正在挨个的祭拜。
“二郎?杨婵?”其中一个书生看见我们还以为花了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当即大喜:“真的是你们,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杨戬和杨婵冲到了里面,看着高台上摆放的牌位又红了眼。
杨戬看了一眼周围却不见棺椁不由得出声询问:“为什么没有棺材,我爹和大哥的尸体呢?”
另一个书生开口解释道:“杨先生和你大哥已经下葬了。”
“是谁这么帮我们,我要好好谢谢他!”
那书生抹了一把泪,仍旧心有余悸,缓缓开口道:“本次我们以为杨先生得罪了神灵,我们怕神灵怪罪都不敢来,是那个领头的神仙花重金买下了张员外家的一片山头,把杨先生和你大哥下葬了,说一切因果烟消云散,神明不会怪罪灌江口的百姓,我们这才敢过来祭拜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哥做的,小时候姑姑最疼的就是我们俩,如今的一切也是他不想看到的,可是法不容情。
杨戬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五味杂陈,和杨婵跪在那里往火盆中扔着纸钱。
“你们以后打算如何?”我上前两步蹲在二人身边询问。
杨婵抬头,双眼中燃着希翼的目光:“表姐,你们也不想看到我们分离,你帮我们把娘救出来好不好?”
先别说我想不想,关键我也没那个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