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婵摇头一莞,可曹淮安神色不大好。被扯动的那块头皮似是生肿了,到了馆舍,缳娘秉烛来觑,果然肿了一块。
&esp;&esp;缳娘心疼不已,取出药擦上。
&esp;&esp;今晚槐里侯在府上摆酒宴,赶了几日的马车,萧婵只想沾枕黑甜一觉,午时因与曹淮安上气而没有进食,中府空空,饥饿难耐,现下更是困饿交攻。
&esp;&esp;萧婵有个拙病,一旦生气,腹部的贲门就似被塞住一般,半点东西都吃不下,但气一消,腹中就饥饿难耐,就如十日不曾进食一般。一旦吃了,就如蚁遇腥,要吃个不停。
&esp;&esp;萧婵在屋里等了许久,看样子,曹淮安似乎没打账要带她去……
&esp;&esp;哼!不带就不带,她才不会主动央他。
&esp;&esp;缳娘看她久坐不动出神想事,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早窥其心思,动手给她梳一个堕马髻,笑道:“翁主不必为小事挂气,君上已在门外候着了,我听说槐里这儿有许多鲜食呢,都是在凉地&esp;吃不到的,就连糕点都有许多不同。”
&esp;&esp;听缳娘这么一说,她更饿了。
&esp;&esp;“那我能喝酒吗?”
&esp;&esp;她就是一个小瓮精,格外爱饮酒,尤其是花卉酒,常能以酒当浆来饮。只可惜身子不许她放肆,在荆州时,往往父亲只许饮一杯,后来嫁到幽州又嫁来凉州,除却新婚那夜,则是不曾沾牙。
&esp;&esp;缳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这翁主得问君上了,君上已在外头等着了,翁主更衣随去罢。”
&esp;&esp;“问他不如偷喝呢……”
&esp;&esp;萧婵嘀嘀咕咕。
&esp;&esp;缳娘取来一件藕荷曲裾,祛与衽上皆有绣花,掐牙淡而雅,着在萧婵身上,衬得身姿婠妠,怜腰不盈一握。
&esp;&esp;寝门且开,院中灯影参差,曹淮安递眼相看,银蟾之下只见女子容光华焕,行时足杳然,如仙子凌波微步走来。
&esp;&esp;萧婵不甘不愿的朝他微微一欠身。
&esp;&esp;“让君家久等了。”
&esp;&esp;曹淮安摆摆袖,牵起她的手,口角微有笑痕,道:“在里头呆这般久,还以为你不打算去了。”
&esp;&esp;从馆舍到槐里侯府,不过半炷香路程,萧婵还是乘隙眯了会儿。
&esp;&esp;王澹待客之礼无一苟简,所负乘的马车都是崭新赫然的,里头铺着硝熟毛皮,还备着果脯茶水。
&esp;&esp;到了侯府,处处铺着红罽毯,王澹与妻子容氏瞧见来者,忙起身去迎,与曹淮安叙一会寒温方才入席就坐。
&esp;&esp;王澹好食羌桃,每案上都摆上了一盘,也不管有人好食否。
&esp;&esp;萧婵跽坐在曹淮安右肩头下,鲜少开口说话,只埋头吃食。若问到头上来,她只需开口说一句话,后头的曹淮安会将话拐到自己嘴边。
&esp;&esp;这也好,剩了力气,不需废口舌。
&esp;&esp;槐里此地果真有许多馨膳糕点,菜过五味,萧婵拿起两颗未劈开的羌桃在手心交滚把玩。曹淮安低唤她一声,匹手夺过羌桃在手心使里一压,“吧嗒”的一声核肉分离。
&esp;&esp;萧婵不明所以然,但见他面有得神,挑出穰肉喂进她嘴里,紧接着又一个个穰肉破核而出。
&esp;&esp;每开一个,曹淮安嘴角都不自觉扬起。
&esp;&esp;萧婵明白了,曹淮安是以为自己想吃却不会开,所以才大展身手的吗?
&esp;&esp;眼看他又要开羌桃,萧婵阻道:“等等,我自己会开的。”
&esp;&esp;曹淮安一攒眉,显然不信她所言。
&esp;&esp;“那你开一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