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尖被投入死囚牢,单独关押。
翌日,苏州府的大小各报纸,头版都刊登了《独臂江洋大盗陈阿尖被捕》的消息。
平江路“闵氏汤圆店”内,闵有富读着店里食客带来的当日报纸,掩报静心冥思,后背不禁感到阵阵发凉:“这个人实际上是冲着来杀我的,若没有“修豪”,自己可能已经死于非命。最难以接受的是,这个要杀我的人,也许就是花妹的儿子?”
这时“闵氏汤圆店”里的食客三三两两、切切戳戳都在议论这条爆炸新闻。
“闵老板,被你豢养的‘修豪’狗咬掉手臂的人是一个江洋大盗呢。”一位大爷对闵有富道。
“阿呀呀,听说这个大盗,轻功了得,会飞檐走壁,水上飘。”一位大叔撇着嘴接着道。
“闵老板啊,你哩格‘修豪’可立救命大功了。”一位大婶翘起拇指夸奖道。
闵有富点点头苦笑道:“是,是,是。”
整条平江路上的商户住家,大都知晓江洋大盗陈阿尖已被抓获、关押在府衙监狱,唯独在家枯等儿子的花妹莫知莫觉。
此时的闵有富思绪沉重,心如乱麻,无心做生意,早早闭肆下帘,打烊收工。
闵有富扎好两大捆柴禾装上独轮车推到花妹家门口,喊道:“大妹子。”
“有富,今天怎么恁早就来了?又拿柴禾来了,上次的还没用完呢。谢谢你。”细妹闻声开门笑着道。
“店里生意做完了。”闵有富回以微笑道。
花妹帮着闵有富卸柴禾,两人一起,把两大捆柴禾放到灶间。
闵有富又把水缸挑满水,放好扁担,道:“大妹子,你家门口的皂角树花儿,开得好美。”
“是啊,是啊,‘皂角树开花亲人要来’。我儿子陈阿尖要回家了。”花妹憧憬满怀道。
闵有富少许沉默了一会道:“嗯,是吗?”
“我哩家乡老人都是怎么说的。”花妹道。
“哪敢情好。”闵有富道。
“刘阿姨,刘阿姨!”只见房东卞先生急冲冲一路嚷进来。
“你好,卞先生好久不见,请坐,请坐。”花妹搬来一张凳道。
“不客气,不客气。”卞先生气喘吁吁道:“你,你儿子,陈大官人被……”
话刚说到一半即被闵有富打断道:“卞先生,请抽烟。”
闵有富快速掏出香烟塞到房东嘴边。房东卞先生只得用嘴咬住香烟,遍摸口袋找火柴。
闵有富随即对花妹道:“大妹子,帮忙找盒火柴。”
“好的。”花妹转身去灶间找火柴。
闵有富乘花妹去找火柴的时机,对房东卞先生使眼色,做手势。
卞先生愣愣地看着闵有富,点点头,明白了。
“卞先生,你刚才说到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吗?”花妹边递上火柴边问道。
“没,没,没什么,我是说,陈大官人已经好几年没见着了。我来看看,回来了没有,一直想请他吃顿饭,嘿嘿。”
卞先生低下头嘿然道:“刘阿姨,我是顺道来瞧瞧的。”说完,起身讪讪欲走。
“卞先生,吃了饭再走吧。”花妹道。
“不,不,不,家主婆还有事找我呢,再见,再见!”
房东卞先生诺诺而辞。
“今天房东卞先生有点怪怪的。”花妹自语道。
“有富,你就留下来吃饭吧。”花妹道。
“吃晚饭?时间还早着呢。‘皂角树开花亲人要来’,我说大妹子啊,若真的你儿子要回家呢?我看是否可以先把你儿子以前穿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整理一下。至于晚饭呢,不打紧,我已经带来一大盒汤圆,两个人够吃的了”闵有富坐着说道。
“有富,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就去整理。”花妹兴冲冲的去整理儿子陈阿尖的东西了。
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痴情片片为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