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很吃惊:“比他更好?”
我到这时候才确定她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然后就只剩下想笑的感觉。
我点头:“是啊,在我眼里,没有人比我的男友更好。”
一年前我绝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能够站在这个会场里。这一切都是严子非带给我的,我感激他、依恋他、爱他,我给了琳达最诚实的回答,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他更好。
她眨眨眼,一只手放在她高耸的胸口上,感慨地说:“啊,是因为你有爱人了,袁真可怜。”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不会的,他那么受欢迎,怎么会缺女友。一定会有人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的。”
琳达又看看袁宇,点头也笑了:“是啊,很多人。”
袁宇走过来,把手放在琳达肩膀上问:“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琳达很干脆地答:“不告诉你。”
袁宇看我,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别开脸指叶小姐和小邓他们:“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完就走了。
会场里人很多,我穿过许多人的阻隔前进,没有再回头看袁宇。
无论琳达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看到他回来了,还像一个朋友那样与我相处,一切已经够好了,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我需要袁宇这个朋友,不想失去他。至于其他,时间会解决一切,像他那样的男孩子只会烦恼选择太多,而我只是一个意外。
他与琳达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再没有比他们更令人赏心悦目的配对。
口袋里传来振动,我迅速摸出手机打开,屏幕上亮着严子非发来的短信。
“谢谢,我已将行程提前,下午的飞机,等我,常欢。”
等我,常欢。
我握着手机,眼前能够看到光和彩,叶小姐已将在我面前,对我招手道:“常欢,你来得正好,快进摄影室去拍照,制作胸牌用。”
我走进摄影室,听从摄影师的要求坐在圆凳上,他让我笑,我就立刻笑起来。闪光灯亮过,我走到电脑前,看到屏幕上的自己。双唇上翘,额头都闪着亮光。
照片是当场打印在胸牌上的,我谢过工作人员之后接过那张被套上硬塑料壳的胸牌,将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自己。
就连我这个最严厉的自我批评者都觉得这小小的头像是美丽的、发光的。
我打开手机回复他。
“好的,我等你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微笑,谁都能看出我的快乐,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好、最快乐的时光,现在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他,相信那句他未说完的话一定就是我所渴望的。
如果这是个梦,那我一定会选择永不醒来。
接下来我们与各国小组见面,对准备在论坛发表的报告演说进行最后修改,时间飞一样过去,到最终走出会场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我没有再与严子非联络,他说“等我,常欢”。
有时候等待也是美丽的,我决定安静地享受它。
回酒店以后我们继续修改和完善演说报告,每个人都很疲惫,但全都精神十足。叶小姐安排了酒店里的小会议室给我们,晚餐是在会议室里吃的,外卖比萨,罗比叼着半块比萨还在噼里啪啦地打字,里美一丝不苟的发髻都变成了马尾,讨论到激烈的时候,小邓甚至跟袁宇拍了桌子。
桌上一片混乱,咖啡像水一样被灌进大家的肚子里,在会场中见到的其他国家组的优秀演说化成最有效的动力,时间被遗忘了,一切都是紧张、热烈、十足有劲的,当袁宇睁着发红的眼睛问里美累不累的时候,里美甚至忘情地与他击了一掌,说通宵都没问题。
只有我,时间越晚就越是坐立不安,频频抬手看表太过醒目,我索性把它脱下来放在稿子边上,手机早已调成振动模式,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不可能感觉不到,即便如此,我也每分钟都有幻觉,幻觉它突然振动了起来。
到十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到走廊里给严子非打了电话。
电话是关机的,或许他还在飞机上。
我懊恼自己竟然没有问他的航班号与起降时间。
会议室的门打开,袁宇走出来,对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原地,对他说:“我很快回来。”
他向我走过来,说话前先看了一眼我握在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