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里想起家里的一堆快递包裹,心里忍不住一跳。
黎丰拍拍冯威的肩,给他倒了杯啤酒,安慰道:“你说得对,屁大点儿事,我们爷们不跟她们女的计较。不就是洗碗嘛,现在我们就去把碗洗了,回头给南乔拍张照片,哄几句就是了。”
冯威却鼻子里喷着粗气,赌气似的说:“我不洗!我天天天天地在外面奔波我容易吗?哼,结果她不仅不体谅我,还非要因为几个碗跟我斗气。你们说,我不洗这碗,谁就会少块肉吗?她顺手洗了不就是了嘛。”
楼千里劝他:“你既然答应了要洗碗,那最好该洗就洗,反正那碗洗了你也不会少块肉。”
冯威吹胡子瞪眼:“不是,老大,你在家要洗吗?”
“洗啊。”莫名有点儿骄傲是怎么回事?
冯威眼都瞪圆了:“老大,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这样的人哪。”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在家负责备菜、收拾整理,还有洗碗。”
“天天洗?”
“当然不是。但只要我在家又有空,就会洗。”
“这几个月你都在坚持?”
“是啊。”
其实最初他也做得有一遭没一遭的,但后来舒醒的肚子越来越大,又用小鹿般的眼神看着他诉过几次苦,他就再也无法拒绝,慢慢坚持了下来。
尽管偶尔难免偷次懒,但他敢拍着胸口说,自己怎么着还是能得个八十分的。
因为是几个月间温水煮青蛙似的培养起的习惯,他自己倒不觉得有多牛,但在冯威看来却是石破天惊——你说你追老婆的时候挣个表现做几天家务就算了,现在居然一做就是几个月,这不能是他老大呀。
冯威惊道:“老大,你不知道请个家政啊?”
楼千里反问:“你怎么不请?”
“南乔说要省钱,还说她不喜欢有外人杵在家里。”
“醒醒也是。”
原来都是难兄难弟。
冯威非常痛心地一拍桌子:“老大啊老大,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被舒老师拿捏得死死的呢?你应该是折花服柳,做吾辈之楷模的人啊。”
楼千里不以为意:“那不是她怀着孩子嘛,得多体谅体谅,不然万一她抑郁了怎么办?”
黎丰插嘴道:“老冯,你家南乔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你也多体谅体谅呗。”
“哪里不容易了,现在又不用她辅导作业。说实话,带个孩子而已,让娃吃好喝好玩好睡好不就是了,哪儿来这么多毛病?”
顿了顿,冯威又很不甘心地问:“究竟是不是我兄弟啊?你们到底是来帮南乔说话的,还是来帮我想辙的?”
楼千里二人对视一眼。
黎丰率先说:“这样吧,我现在帮你劝劝南乔。”
他们毕竟还有点儿亲戚关系,打这个电话说得过去,而且多少也有那么几分薄面。
南乔对黎丰果然还是比较和气,听不出来有任何气性,然而话题一转到冯威身上,她立刻就炸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