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兰用力朝地上磕头,再抬起头时已经泪痕满面:“悔不当初瞎了眼认贼作父,竟为建虏鞍前马后坑我大明,如今草民已看清建虏真实面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草民等别无所求只求一死,惟愿我大明江山永固万世太平,再无我等背信弃义之人!”
说完,三人俱在殿内痛哭磕头。
崇祯朝他们看了许久,这些人便是引建虏入关劫掠大明的罪魁祸首,对于他们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同情,更不会因为他们自首就放过他们曾经做过的恶事。
他冷冷道:“求死可以,但死前需交代清楚,你们如何得知我大明军队的动向,在朝廷里结交了哪些朝臣,又是如何走出山海关的”
他朝旁边孙传庭示意:“将这三人押下去好好审问,回头将他们所说的呈送上来给我”
孙传庭领命,将地上再次磕头谢恩的三名晋商带了下去。
再过了片刻,又有侍卫来报,说有人持洪承畴的信前来递交,崇祯揉揉眉头,将心情平复下来后让那人将信送了上来。
一字一句看完之后,崇祯脸色阴晴不定,将信交给了孙传庭:“孙卿你也看一下”
孙传庭接过,片刻后再将信还给了崇祯,开口道:“万岁,洪承畴果然还活着,这是他的笔迹没错”
崇祯长叹一声,的确还活着,而且确认他降了建虏。
他最信任的大臣啊,想起自己曾坚持想要为他做祭礼,真是……活生生的把自己变成了个笑话。
“他在信里说会将建虏大军拖在宁古塔,爱卿怎么看?”
孙传庭:“以现在来看,其实有他无他,对建虏的灭亡之局不会有任何影响,等后续二十万大军到来,建虏灭亡只在顷刻之间”
“这信……”孙传庭抬头瞄了崇祯一眼,琢磨了下他现在对于洪承畴的态度,才再开口道:“兴许是他求活之举……”
崇祯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些日子随着抓到的建虏越来越多,对于洪承畴的去向也越来越明朗。
他被皇太极视作军师,为建虏攻打大明出尽了汗马功劳,前些日子又随着皇太极去了宁古塔。
这等败类说什么拖住建虏在宁古塔,不止孙传庭,就连崇祯都不会信,皇太极岂是这么轻易就被拿捏的人。
多半是两头下注,看哪一方能活就投哪一方,这等卖国求荣之辈,岂有忠心可言。
再次长叹将心头那股抑郁压下,崇祯对孙传庭道:“如此,依爱卿所言,你且带兵去宁古塔吧”
“朕在这沈阳城里歇息些时日”
。。。
在崇祯攻打沈阳后,时间又过去一个月,现在已来到了六月份,不那么冷了。
视角转到朝鲜,朱媺娖随起义军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起义军席卷朝鲜,凭借岳世晨‘雷神教教主’的名头应者无数,早已不是刚开始那五六万拖家带口的农民,而是变成了能攻城掠寨的十万大军。
先后攻下了左道黄州牧与右道开城府,甚至距离国都汉城府也不远了,但在这两个月之内,她先前刚来时那种欢呼雀跃却是渐渐消失不见。
此时,她便站在岳大将军身前极力劝说:“大将军,我军现在并不缺粮也不缺人,为何要进城劫掠?这样做与建虏倭人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