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流出清泪:“又不准走,又不肯战,生生要拖死父皇,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朱媺娖道:“你到底是谁?若你当真是一年后的我,王岩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抛下大明了?”
她摇摇头:“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我说了,父皇将我许给了周世显。”
没有王岩……没有王岩的世界……?
朱媺娖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她打了个冷战:“闯贼是谁?是李自成吗?”
她轻轻点头:“贼势已成,自闯贼攻破开封之后,局势便再也无可挽回”
“你那里……”她看向朱媺娖:“开封,破了么?”
是谁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朱媺娖想了想,是王岩。
摇摇头:“开封未破”
另一个自己道:“那还可挽回,若九月开封城破,便回天无力了,你……你还有机会拯救大明”
她说着,眼泪便又流了下来:“……你还有机会”
九月,开封城破!现在已是八月下旬!
朱媺娖牢牢记住这个日期。
朱媺娖看着她,她坐在那里,又将头埋进双臂,是那么孤苦无助,她虽没经历过,却仿佛感同身受。
在她身旁,一柄缠绕红丝剑穗的长剑便放在那里。
朱媺娖道:“那长剑,是你的吗?”
她点点头。
朱媺娖道:“为何要佩剑?”
停了许久,她轻声道:“朝臣怯懦,士卒避战,将军战死,大明将亡”
“但即便要亡,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它亡”
她双眼看着前方,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若无人迎敌,我便去”
“若无人守城,我便守”
“我未亡,大明就不会亡。”
她神情平静的说出最决绝的话,她用自己纤弱的肩膀将大明扛到肩上。
朱媺娖看着她,想要抱抱她,却发现彷如一缕薄烟,看得见触不到。
半晌后她轻轻开口:“我真的,还有机会么?”
另一个自己抬起头,那眼神异样坚定。
朱媺娖笑了,笑中带泪:“大明绝不会亡!”
“我要,结束这乱世”
。。。
第一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