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斯基上将不日将被撤去官位,由季风之隐代任。”
“此协议受国际法庭承认、保护。”
“2013年。7月2日。”
“克丽莎娜·亚历桑德拉·海瑟莫多薇。”
“云观冷。”
这份协议像黑夜的雷电一样直击他的心脏,电流穿透跟跟微如豪发的血管,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它深深钻入最隐蔽的内心,缠绕住那个隐藏许久的念想,狠狠地将它从孕育滋养它的温暖心房中拔出,只余一点还留在湿润土壤中的根系在苟延残喘。
暴露在外的部分已经尽数萎黑枯烬,再无生机。
他曾经说过,不要为了其他人和我生气,他们都不重要。
他那时候看了这份文件,他把它藏了起来,他却不让他知道。
他给他批改文件,数十分钟的黑甜梦乡里天色苍茫,唯有他一人,或清浅一笑,或妖娆一瞥,甜腻的眼神与现实冷漠的微笑成了绝对强烈的反差。
这让他的肩膀忍不住轻轻振动。
那个人那一天莫名其妙的怒从心起,披衣而去。
他为他的礼物,面部重现生机。
他银发流淌恍若生命。
他一阕清辞唱罢笑看万物挣尘。
他的失踪。
他与C国君王的联系。
他读不出的那个字,他眉尖轻锁。
砰砰。砰砰。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棵垂死的植物瞬间拜托了死亡的亲吻,它的枝条恢复柔软,它的根系寻着土壤没有散去的温度扎入心脏。
砰砰。砰砰。
它褪去枯黄的叶片,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缓慢开芽,出蕾,吐花,结出了一颗肥厚饱满、鲜红欲滴的果实。
砰砰。砰砰。
它是一颗心的形状。
第二份。
“尊敬的陛下:我时日不多……”
砰砰。砰砰。
他眼目晕眩,文件的字体模糊,像被不曾流动的灰暗河水遮住。
“小女尚且年幼……心仪犬徒葳斯基……望女王陛下可以了我最后的心愿……”
砰砰。砰砰。
下面是他的师长兼姬怜美父亲的名字。
原来,原来如此……女王让他无缘无故地批改文件,并不是没有原因。女王要让他提前了解,女王也有惜才之心,女王要试探他。
所以那次演唱会上女王看他的目光有疑惑有不解有愤怒,偏偏少了体谅理解。
葳斯基扔下那份珍贵到足以挽回他上将之位的文件,几乎一路狂奔,打开医务室的门,冲上前去抱住瘦削的人。
他的师长在那个时候时日无多,而眼前的人似乎也时日无多。
真瘦,真轻。
刚才那剧烈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忽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