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真是倒了八辈子楣,竟然会有这样的二叔。”岳朋叹道。
“这也不是她所能选择的,为了不让殷贾的奸计得逞,她竟然打算离开我。”他终于知道晓晓这几天不用功的原因了。
“这个小傻瓜,她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呢?”殷晓岚的善解人意,令岳朋感慨万千。
“放心,我不会让她走的,保护她是我的责任,既然明知她二叔正虎视耽耽地欲采取行动,我怎么可能让她离开我呢!”敖士骐义不容辞地说道。
“晓晓对你的重要性似乎远超过了云眉,你难道不怕她抗议?”岳朋有感而发地说道。
“她不会的,我清楚她的个性。”他知道柳云眉是从不干涉他的事的,而且她跟他根本没有感情基础。
“是吗?士骐,这些日子来,你已经完全漠视她的存在了,你知道吗?她是个女人,你该知道女人向来是最敏感、最脆弱的,有时,你也该顾虑一下她的感受。”岳朋替云眉抱不平。
“我了解她,她不会嫉妒,不会胡思乱想的人是的,对向来与他相敬如”冰“的柳云眉,他根本不敢奢望她会为他而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云眉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孩,其实她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只是你没发觉罢了。”岳朋替柳云眉辩解道。
“似乎你比我还了解我的未婚妻,也许吧!我承认我从未了解过她,岳朋,我跟她的婚姻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何苦这么来指责我呢!”敖士骐苦笑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失一肓了。”岳朋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忘情了。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改了语气。
“快别这样说,我并没有否认你的看法,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们之间向来无话不谈,岳朋,你的好意,我懂。”敖士骐有所感悟地又说:“其实,有时我真觉得你跟云眉很相配,不论在性情上,还是嗜好上,而且——”
“士骐,你在胡说什么?”岳朋急急打断敖士骐的话,难道士骐已有所感?岳朋内心起了一阵翻腾,脸上也一阵白一阵青。
“我不是胡说,我真觉得你和云眉很相配,哎!也许是命运捉弄吧!”士骐径自怅然地说,根本没注意到岳朋的神色有异。
是呀!真的是命运捉弄人,他和云眉根本没有任何情感基础,两人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已渐令敖士骐感到心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继续这样的模式,他为什么不能去追寻出自己的所爱呢?是的,所爱,而谁又是他的所爱呢?
殷晓岚?
晓晓?那一闪即逝的名字,令他心慌,怎么会呢?也许自己真的太累了。
“士骐?你怎么了?”岳朋关心地问。
敖士骐睁开眼见到岳朋关怀的眼神,心中感动万分。“没什么,大概是没睡好。”
“士骐,刚才你说的,你不会当真吧!”岳朋试探地问。
敖士骐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岳朋的肩膀,替他倒了一杯薄荷酒,绿绿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盈地荡呀荡的。
“还是那句老话,改变不了的,就顺应它吧!”敖士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岳朋心中慌乱的很,他不知此时此刻是不是该讲开的时机?他闭眼,心一横,准备说出在心口压抑许久的话和今天来的目的。
“士骐,我跟云眉……”岳朋不愿出息再隐瞒敖士骐。
此时,敖士骐办公桌上电话的红灯亮起,他接了通话键,秘书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
“总经理,日本松下先生在二线。”
这个松下先生是最近欲来台湾发展投资的日本爻大财团的负责人,很多公司都在争取和他们合作的机会,敖士骐已经和他们谈了很久,只等他们点头签合同。敖士骐迅速地接起电话,用眼神向岳朋示意可能必须让他等一会儿。
岳朋将那杯绿的令他心烦的薄荷酒一饮而尽,从椅背上拎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看着岳朋迅速离去的背影,敖士骐不明白地摇摇头,继续和电话里的松下先生叽哩咕噜地谈着。
殷晓岚知道每拖一天,自己离开的决心便削弱一分,她不想因自己的情难舍而害得士骐身败名裂。
所以,她选择在今晚离去。
原打算写一封信和他告别,顺便谢谢他的照顾,可是成串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晕糊了纸上的字,使她无法顺利完成,最后只得宣告放弃,她想士骐绝对会谅解她的。
悄悄收拾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她不敢开灯,担心会吵醒了敖士骐,所以只得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大门边,当她手握门把时,鼻头一酸,不争气的泪水又成串的滑落下来。她知道此一离去,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大海叔叔”了。
可是,终须狠下心做这么一次心碎的决定,多余的犹豫与迟疑只会让她脚步走得更沉重。殷晓岚,潇洒地走吧!这不也是你爱他的另一种方式?
勇敢的甩甩头,用力拉开大门,脚步才刚踏出,窗内灯光乍地亮起,敖士骐低沈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