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和宝音的目光也被闯进了的黑汉子吸引过去了。这黑汉子是个黑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穿的衣服倒不错,都是丝绸面料的,风格有点像阿拉伯的,一根金色的腰带上还插着一把弯刀。
“居然是个黑奴!”陈德兴嚷了一句,眉头微皱。这是谁弄到大明来的?人家黑蜀黍好好的在非洲,把人家弄来做什么?当奴隶吗?大明这里虽然允许奴隶存在,但是却没有什么奴隶农场存在,而且这个黑奴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当工匠的料。这准是某个勋贵之家吃饱了没事,买了个黑奴来显摆的……这可不好,回头一定得下旨禁止!
“这位先生,您说错了。”黑汉子居然能听懂汉语,而且耳朵很灵,听见了陈德兴的话。有些不高兴地看向陈德兴,目光却很快被宝音吸引过去了。“我不是奴隶,而且也不是黑人!”
“都黑成这样了,还不是黑人?”宝音闻言噗哧一笑,指着那黑汉子对陈德兴道,“这黑人莫不是没照过镜子吧?”
黑人上前几步,到了宝音和陈德兴跟前,酒楼里面那些穿着土黄衣服的顾客都紧张起来,纷纷想要起身。陈德兴却一摆手,让这些人继续坐着不动。这里可不是底特律的黑人区,自己和宝音还都有一身武艺而且还有枪,还怕个黑人劫匪?
这黑人仿佛也没有恶意,只是冲着宝音微笑道:“我和您一样,都是白人。”
白人?陈德兴也笑了起来,这货比奥观海都黑,这要能算白人,奥观海也是白人了。
“原来真是没照过镜子。”陈德兴笑着摇头,今儿出来一趟,居然遇上这么个活宝。“汉话倒说的不错,是在哪儿学的?又是谁家的仆人?”
黑人摇摇头,语气很不敬地道:“我不是谁的仆人,我是一位贵族!”然后他又强调了一声:“我是白人贵族!”
真的是白人?陈德兴哭笑不得地看着黑不溜秋的白人,“你是哪里的贵族?”
“我是扎格维王国的贵族塞拉西·所罗门,同时也是一位商人正直的商人,我在麻六甲的淡马锡岛上拥有商行。”
扎格维王国?在哪儿啊?陈德兴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关于黑非洲历史的资料。可惜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什么扎格维王国的内容。
“商人?你到大明来做什么买卖?”宝音问。
“白奴!”自称是白人的黑人塞拉西·所罗门微微一笑,看着宝音,“和您一样漂亮的白奴就是我贩卖到大明的货物。”
“白……白奴?”陈德兴愣了又愣,“一个贩卖白奴的黑人?”
“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黑人,而是白人。”大概真的没有照顾镜子的黑人塞拉西·所罗门再一次强调自己的肤色是白的——其实他的皮肤比大多数黑人都白,并不是纯种的黑人,应该是有一点白人血统的。接着,所罗门又大声说了几句陈德兴听不懂的外国话,门外又进来两个和所罗门差不多打扮,但是皮肤更黑一些的黑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弯刀,十几个年轻的白人女子,被一根麻绳捆成一串,在他们的监视下走了进来。
真是贩卖白奴的黑人!陈德兴使劲揉了揉眼睛,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黑人所罗门也不和陈大皇帝争论,而是叽哩咕噜说着外国话,指挥应该是他手下的两个黑人将“货物”们安顿在几张空桌子旁。
然后他又对酒楼的伙计说:“快把吃的东西拿出来,我要肉和饼,还要酒。给我的女奴们也上些肉饼,让她们敞开了吃,不用担心我付不出账。”
他得意洋洋指着那些女奴,大声道:“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这座酒楼要值钱!”最后他又冲宝音一笑,“当然她们没有您那么值钱,您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高贵的白奴,您的主人真有福气。”
这家伙原来是个奴隶贩子!陈德兴心说,幸好他在大明说这些话,要是在蒙古或是别的什么天道教有裁判权的地方,就凭他的这些有辱天道使的言论,大概就要被绑上火刑柱烧死了吧?
与此同时,在酒楼的一角,刚刚用完午饭的赖福却用极其贪婪的目光扫视着那些被黑人牵进来的白人女奴……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