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东若一点一点靠近,夏知寒愈发紧张:“我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夏知寒眼尾泛起了红色,努力推辞。
可是东若还是对他伸出了手,夏知寒闭上眼,带上舍生赴死的勇气。
“好了,吃饭去吧。”没想到东若只是随手摆弄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就拍拍他的肩膀,如此说。
居然就这么结束了?夏知寒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就见东若已经走出几步之外,毫不留情地往外面走去。
夏知寒慢慢站起身,耳后的头发随之垂落,他侧头,看见铜镜里的男子,后面半挽着一个发髻。
夏知寒抬起手,铜镜里的人也抬起手,手指轻碰头上简约质朴的木簪。
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事实。
“阿若?”他发出微弱的疑问声,没有得到答复。
只有阳光下的烟尘在无声地升腾。
“还在发什么呆呢,笨蛋。”清澈透亮的声音传来。
夏知寒转头看去,东若抱着手臂斜靠在门口,双眼盈满了光:“怎么,傻了?”
“阿若你不是去吃饭了吗?”夏知寒踌躇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你不在我怎么吃?”东若并未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反问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夏知寒从来不懂的,但是没有关系,会有人告诉他。
东若见他还不动弹,张口催促:“快点,吃饭了,走!”
“……阿若不用等我的……”夏知寒还想解释什么。
东若已经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把牵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房门:“别磨蹭。”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我?
“秀色可餐没听说过吗?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声音越走越远……
夏知寒终究还是红了脸。
东若的院子里原本是有厨房的,但是她常常出门在外“做生意”,没空操理这些杂务,都是上大厅和其他人一同吃。
等她扯着夏知寒来到饭堂,刀疤和老费他们已经吃上了。
饭堂是做给那些出门劳务,家里无人照顾的人吃的,这个时间点,现在堂内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刀疤他们坐在圆桌上,正闷头干饭。
“刀叔、老费!”东若率先踏入堂内,给刀疤和老费打着招呼,顺便把低头躲避的夏知寒扯到前面来:“别害羞,给叔叔们打个招呼。”
夏知寒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声若蚊蝇:“各位……安好……”
“好!”刀疤被逗得哈哈大笑,冲他们俩招手:“快点过来坐。”又转头问东若:“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东若带着夏知寒入座,拿起一双筷子,扯着布擦干净后递给夏知寒:“知寒今天给我表演了一个节目,耽误了些时间。”
“啥节目这么好看?”刀疤闻言好奇地问一句。
还能有什么节目?色诱还是调戏?
夏知寒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东若瞥了一眼夏知寒,回头面不改色地对刀疤说:“知寒会后空翻。”
“啊?后空翻有什么好看的?”刀疤摸摸自己的头顶,不解地问:“这有什么稀奇的?寨子里的儿郎们还能一口气翻十几个呢。”
“知寒的后空翻不一样。”东若拿过碗给夏知寒盛饭,夏知寒头都快埋到地里了,看见眼前的白米饭,也不夹菜,只一个劲儿的猛吃。
“有啥不一样的?”刀疤实在是不明白,还想继续追问被老费打断:“人家年轻人的事儿你跟着瞎搅和什么。”
刀疤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责备,更是委屈又奇怪:“诶……我这不是好奇那个后空翻吗?”
“别说知寒小兄弟,我年轻的时候,身体倍儿好,别说十个后空翻,就是一百个我也翻得。”
刀疤说着,炫耀起自己过去时候的战绩,伸筷子给夏知寒夹了一大夹红烧肉放碗里:“你多吃点肉,看你瘦的,跟根儿火柴棍似的,体力这么差,以后多两岁就翻不动了。”
“……谢谢。”夏知寒红着脸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