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段飞略有吃惊,侧头望着周松接过病历单,皱眉地道:“周松,我要的可是详细具体的病历单,这事马虎不得。”
“没马虎,死亡患者两个月前来医院打过狂犬病疫苗,当时就留有病历单,刚刚我又询问家属几个关于重症的问题,因此很详细。”周松解释地道。
“你说死亡患者曾打过狂犬病疫苗?”段飞错愕地道,拿着病历单仔细的查看起来,欲找到些线索。
“是的,死亡患者曾被病狗咬过,当时就是在医院接种狂犬病疫苗的。”周松颇为肯定地道。
病历单上,清晰的写着老人患者最终死亡原因是心脏功能衰竭,这是重症死亡的典型特点。
可段飞困惑了,重症潜伏期长,早期会有抽搐症状,不应该送到医院就死亡,这点显然与其它死亡病例不同。
“周松,患者是突然死亡的,难道之前没有任何不适症状?”段飞疑惑地问道。
“不是,据死亡患者老伴讲述,患者早在一个月前就出现抽搐呕吐的症状,只是当时没能引起患者重视。”周松无奈地道。
“没引起重视!出现抽搐呕吐都不来医院?他们以为身体是钢打的。”段飞很是气愤地道。
“段院长,你有所不知,有些偏僻村子里的留守老人家境不富裕,都是用身体扛着病,除非病得太严重,不然都不会来医院的,他们没钱看病。”周松重重地叹气道。
这种现象确实有,很多老人为了省钱,都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死亡,其实这位老人患者早来医院治疗,绝不会出现如今死亡的悲剧。
段飞心情很伤感,他让周松前去办善后处理,自己则给导师张默打去电话,汇报患者死亡的情况。
令人更悲痛的是,导师张默告诉他个不幸的消息,县医院从昨晚到上午出现两例死亡病例,都是抵抗力差的婴儿。
挂断电话,段飞懵了,果然死神的脚步没有因他的停职而止步,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看来这重症是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翌日,段飞把刘寡妇安置到乡卫生院,让她在这里调养情绪,医院很安静,能避免她再次受到刺激影响胎儿。
如今乡卫生院院长是周松,他是段飞一手提拔起来的,得知段飞要带亲属住院,自然是热情的招待安排。
上午,县电视台生活栏目的记者果然追到乡卫生院要采访刘寡妇,段飞不好出面,就让周松前去将人赶走。
眼下恰逢重症肆掠,县委县政府要求全面封锁消息,在没有特许的情况下,严禁外地跟本县记者进入各医院采访。
事情办得很顺利,周松用这理由阻拦记者成功,虽说记者明知这是段飞在躲避,可奈何有上面命令,也不敢强行冲进去,只得在院门口进行蹲守。
乡卫生院院长办公室,段飞坐在熟悉的转椅上,桌面摆放着大叠乡医院重症患者的病历单,他凝神仔细的检查。
“段院长,事情办妥了,那些记者被阻挡在外面。”周松走进来,站在段飞面前很是恭敬的汇报。
“周松,你别叫我院长,我现在停职了,这称号我受不起。”段飞讪笑地道,将手里的病历单放在桌面。
段飞因丑闻被停职,这事周松是知道的,可这不妨碍他对段飞的尊敬,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发自内心。
一来他能混到院长,全依仗段飞的提携,他必须懂得感恩,二来当初他亲眼见过段飞用针灸把咯血的肺结核患者治愈,他打心底佩服段飞神奇的医术。
“段院长,无论你现在什么身份,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周松心里你永远是我敬重的院长。”周松言语坚定地道。
段飞微愣,抬头怔怔地望了眼周松,都说树倒猢狲散,然而周松还这般尊敬他,这让段飞很感动,待恢复职位定再提携下他。
周松如此坚定,段飞也不愿在这称号上多费口舌,指着桌面的病历单,询问道:“周松,你跟我说说,如今乡卫生院收治重症患者的具体情况。”
段飞让刘寡妇来住院,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他无法放弃对重症的攻克,停职让他无法在县医院立足,只得无奈到乡医院继续研究。
乡医院是段飞发迹的地方,可称为他的地盘,无论院长周松,还是医院其它医护人员,都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段院长,眼下乡医院重症情况算稳定,病情稍有恶化趋势的都转移到县医院,而留院的轻微重症患者病情良好。”周松如实地说道,幸好恶化的重症患者转移出去了,不然他得忙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