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门外的那几个年轻祭司已经看到程牧云。
他们热情迎上来,其中一个伸臂抱住程牧云:“我还怕你和你的妹妹在瓦纳纳西玩得太开心,忘记了仪式时间。”
“我亲爱的朋友,”程牧云微笑,“我千里迢迢赶来印度,就是因为你们的邀请,怎么可能会错过今天?”
“多谢你,yun,”另一个也笑,“我的父亲会很开心,能在今天见到你在这里。”
“这是我的荣幸。”
他微微颔首。
“对了,我最亲爱的朋友,我的父亲希望你能帮助他,护送那个在竹台下供奉的宝物去寺庙。毕竟,你曾是个出家人。”
“是吗?这更是我的荣幸了。”
程牧云欣然接受。
程牧云继续和他们闲聊,示意温寒先去找付一铭和程伽亦。
温寒看了看四周,很快寻到他们两个人,她走过去,挨着程伽亦坐下,一顶法式遮阳帽随之而来,被程伽亦轻飘飘地扣在了温寒的头上:“亲爱的,出家的那个庄园主从正午十二点开始,要在日头最烈的两个多小时里环城一周,”程伽亦叹口气,“我想,你一定很需要这个来遮挡烈日,因为我们出于礼貌要站在烈日下等他绕城归来。”
“要走那么久?”
温寒意外。
她可不觉得这么小的镇子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走完。
付一铭耸肩:“镇子虽小,可这位庄园主身后的队伍足足有五六公里那么长,他身后会有六百僧人和两百苦行僧,还有十几头大象和骆驼车。并且,他们还会沿途抛出大把的金币和钞票,还有汽车钥匙,赠送给从印度各个地方赶来的至少十三万民众。我估计,这段路程会比两个小时更久。”
温寒想象了下,当金币那种东西丢出去……十几万印度人哄抢。
确实会寸步难行。
“不过,刚才那几个祭司和我们说,程牧云会送个宝贝去庙里,”程伽亦倒是很好奇,“温寒,你想不想偷偷看看那是什么?”
这么问,触动了她昨夜藏舍|利的那个秘密。
温寒想了想,轻声说:“不太好吧?”
程伽亦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温寒拿起桌上的印度奶茶,小口抿着,心神不宁地瞄着这两人。
她无法想象,此时像朋友一样闲聊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曾出卖了十几个兄弟,出卖了周克,也害死了庄衍。
从瓦纳纳西回到这里,就像从天堂回到了地狱,温寒知道,一切都将开始。今天的仪式算是小憩,也是最后的宁静。
不管程牧云用什么方法,都会有人……死去。
付一铭察觉到温寒越来越紧绷的神经,笑了声:“温寒小姐?”
“嗯?”
温寒努力装着若无其事。
“你看起来似乎满腹心事?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温寒被问住,他这是明知故问。
付一铭这个人,她接触的并不多,总觉得他脾气非常古怪,时好时坏,非常情绪化。从咖啡种植园的一句句逼问,到后来在简陋小楼里和程牧云刀枪相见,医院地下室的暴怒和肢体冲突,都让温寒印象深刻……可那天程牧云被带走,她的直觉却是找付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