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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警官首先听见了响动。他走过他们两张床之间的空地，碰了碰埃勒里的肩膀。时间是三点过一点。埃勒里立刻醒了。

&ldo;埃勒里，你听。&rdo;

外面的雨仍在下着，就像有几千面鼓在敲打着丛林音乐。一阵风猛然敲击着房子的某扇百叶窗。隔壁房间里，妮奇睡觉的弹簧床嘎吱作响。

然后埃勒里听见地板上发出一声响，刚好一道闪电滑过，照见了高脚五斗橱旁的一个人，那人伸出右手正在探马克&iddot;哈格德几个小时前放上去的那个箱子。埃勒里从床上跳起来，大喝一声向那人猛扑过去，肩膀撞在了对方的膝盖上。那人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脑袋撞在了五斗橱上。

埃勒里压在了他的身上。

&ldo;特雷西&iddot;哈格德！&rdo;奎因警官用手电照了照对方，认出来了。妮奇在另外一间屋里大声喊叫道：&ldo;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rdo;哈格德医生身材矮小匀称，头发已经开始变白了，乍看他的脸还显得很聪明，再看他的眼睛时，却发现眼神暗淡，目光呆滞。

&ldo;啊，多年不见，以这样的方式碰到你可真有意思，特雷西，&rdo;警官抱怨道，&ldo;你在自己家里怎么扮演起了偷偷摸摸的角色？&rdo;

&ldo;马克的箱子线索，爸爸，&rdo;埃勒里小声说，&ldo;很显然是特雷西&iddot;哈格德回家后，听说他哥哥已向我们讲了十年前的谋杀案，并把线索放在了这儿。他想设法在我们进一步了解案情之前销毁证据。&rdo;

&ldo;我不知道我几年前为什么没有把枪和骰子销毁掉。&rdo;特雷西&iddot;哈格德医生很平静地说，&ldo;哦，埃勒里‐‐你是埃勒里，对吧？‐‐你是否可以把你的屁股从我的食道挪开？你确实不简单。&rdo;

&ldo;这么说是你干的了。&rdo;埃勒里并没有动。

&ldo;可我参加了吉姆的葬礼，从来也没有怀疑过，&rdo;奎因警官痛苦地说，&ldo;特雷西，你们两个谁枪杀了你们的父亲？看在上帝分上，为什么？&rdo;

&ldo;你这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了，警官。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地狱……我们四个人这些年一直住在这儿，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内部的人干的……母亲被活活地气死了。&rdo;特雷西&iddot;哈格德说着挺了几下腹肌试图站起来，但最终没能。&ldo;我很高兴她死了并摆脱了这件事。我想你们也注意到马尔维娜和马克的样子了。自从这件事发生后，马克就一直变得有点疯疯癫癫，而马尔维娜在剧院的前途本来非常看好，但受这件事的影响也精神失常了。&rdo;

&ldo;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妮奇大声问道。

&ldo;哈格德医生，你哥哥对你们的父亲被谋杀一事直言不讳，&rdo;埃勒里说，&ldo;他是想要这件事真相大白吗？&rdo;

&ldo;母亲去世时，&rdo;特雷西&iddot;哈格德冷淡地说，&ldo;我们三个人继承了一笔数额很大的信托基金。按照遗嘱，我们三个平分，如果只剩两个，每个人所得的份额会更多一些。马克好赌钱，身上总是一文不名。这能回答你的问题吗？&rdo;

&ldo;你们怎么都不说话？&rdo;妮奇大声嚷嚷道，&ldo;我不明白！&rdo;

&ldo;这就是他叫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吗？&rdo;警官大声说，&ldo;把吉姆的死归罪于你或者马尔维娜。马克一定觉得很安全……&rdo;

&ldo;我们打算尽力帮你哥哥一把，大夫。&rdo;埃勒里说罢就放开了这位主人而去取了那个装有线索的盒子。

哈格德医生站起来，一言不发。

&ldo;爸爸，穿上衣服，把我的也扔给我……对了，大夫，你能带我们去一下你父亲被枪杀的那间屋子吗？&rdo;

他们打着手电一起下了楼，埃勒里紧紧抱着那个箱子，妮奇坚持跟着他们，说什么让她一个人待在上面会去送死。特雷西&iddot;哈格德在大厅后面的一扇沉重的门前停了下来。

&ldo;我们很久没来这里了。自发案的那个夜晚以来，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被碰过。&rdo;哈格德医生打开锁，推开门，站在一旁。&ldo;我也许可以补充一点，&rdo;他干巴巴地说，&ldo;马克和我谁都没有用过任何这里的武器去打猎。&rdo;

枪弹屋进门的一侧墙上挂着散弹猎枪、来复枪和一些小武器。另一面墙上是挂着詹姆斯&iddot;哈格德收藏赌具的筐子，屋子里还堆放着很多大型赌具，上面盖了一块防尘布。

&ldo;你父亲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rdo;埃勒里小声问。

&ldo;他就坐在桌子后面。&rdo;

那是一张做工相当考究的镶饰木头桌，桌腿是枪托形的，外面包着一层炮铜皮。桌子后面摆着一把配套的镶边皮坐椅。

&ldo;他是脸朝门吗，哈格德医生？&rdo;

&ldo;正好是。&rdo;

&ldo;这是惟一的门，你们看，&rdo;奎因警官厉声说，&ldo;罪犯开枪的时候很可能就站在门口。只开了一枪吗，特雷西？&rdo;

&ldo;就一枪。&rso;

埃勒里打开马克的箱子并拿出那两支生锈了的左轮手枪。&ldo;我看见枪架上面有编号。大夫，过去这两支枪放在哪个架子上？&rdo;

&ldo;这一支原来就放在门右边的那个架子上。&rdo;

&ldo;是门右边吗，大夫？你能肯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