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红玉,不过现在将名字改成了西墨。”
“!!!”
江母惊骇的睁大眼睛看着小土,一时之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小土垂着眼睛,又道:“如果您是为了江国栋的事情而找过来的话,那恕我无能为力了,如果您是实在活不下去想来借钱的话,”
说着,小土抿了抿嘴,轻笑了一声:“我以为,十几年前,您收了云家那些钱之后,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那么,您现在,究竟是以什么立场站在这里的呢?”
“什么江国栋?那是你父亲!”
等到小土一句话说话,江母先是怔了几秒钟,然后就条件反射的呵斥了她一句。
尽管这一句呵斥一出来,江母脸上就隐隐有些后悔的神色,不过小土听着,就忍不住想笑了。
她这么想着,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江母原本下意识的斥责,过等话说出去后她才想起来她这次是过来求着江红玉的,因而心中就有些后悔,不过还不等她将这一丝后悔好好的隐藏起来,就被小土突如其来的笑给惊的无比恼怒了。
“江红玉!你这是什么态度?翻了天了不成?”
尽管十几年不见了,然而她心里自觉对于江红玉软弱的性格了解的清清楚楚,
就算她因为这些年的富贵生活而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但是江母相信,她骨子里的懦弱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所以她毫无顾忌的摆出了一副勃然大怒的表情,力图在气势上将江红玉压下去。
——一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么一副高贵的模样,尽管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然而江母心中还是觉得堵得慌。
有时候越是贫穷的人就会有这样的思维,他们深陷在穷困的泥潭里,却也从来不会主动往出爬。
——甚至偶尔看到有别人从那团淤泥里逃出来了,他们反而会竭尽全力的将那个人再拉回去。
现在的江母的心态就有些类似于这样,说是她不相信软弱的江红玉会变,倒不如说是,她不希望那个她能轻易的拿捏住的江红玉会变。
小土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江母的色厉内荏,于是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完美,越发的毫无破绽。
——如果江母不希望江红玉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么小土反而就非得要将这变化明明白白的放在她眼前让她看个清清楚楚。
“我的态度,江夫人,我不是说过了,您究竟是以什么立场来站在这里质问出这样的话呢?”
江母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身后几个孙子孙女小心翼翼的躲在她身后,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奶和这个看起来就和他们不一样的贵妇人争吵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又是惊又是惧。
小土眼尾一扫,不知道怎么的就将这些小孩儿的眼神扫进了余光里,她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江夫人,您的来自你我两人都是清清楚楚,您也不用摆出什么长辈的威严,相信我,那些东西非但不会让您如愿以偿,反而会将您推到没有退路的境地。”
小土说着,眼神微微闪了闪,补充道:“您还是走吧。您一定不会想要知道云家对于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的手段的吧?”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疑问句,然而事实上语气里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儿疑问的意思。
江母听着她语调温温柔柔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就如同被冷水从头顶直直的浇下去了一样。
——会死的!
如果继续留下来的话,一定会死的!
心中莫名有这样的想法在叫嚣着,让江母一瞬间腿软的都似乎站立不住。
下一瞬间,她脸色白的如同扑了一层面粉,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拔腿就想往外走。
小土嘴角微微勾了勾,云家的下人适时的出现在了客厅中,引着江母带着一串孩子走了出去。
客厅里静了一会儿,西瑾瑜睁着眼睛看着小土,努力的斟酌词汇询问道:“妈妈,刚刚那个人,真的是……祖母吗?”
小土抬眼看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不用在意,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互的,只有一个人付出的感情,是不会持久的。
所以,像那样从来不懂得付出却只知道索取的人,瑾瑜不用在意,也不用耗费什么感情。”
西瑾瑜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小土,又转头看了看云千风,想了一会儿,就道:“但是,妈妈,我觉得有时候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