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脸上神情滞了滞,心中忍不住叫苦连天。
将军之前吩咐不让人打扰他自然是牢记在心的,可是何副将非的要进去,一副不给通报他就要闯进去的样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确实是没有执行将军的吩咐,这么想着,他一咬牙,直接跪下请罪。
展江河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自己下去领罚。”
那守卫心中一定。
——既然让他去领罚,想必将军也没有真的生气。
他忙不迭和旁边人说了一声,老实的想要下去领罚了。
展江河这才悠然看向了何副将,对方脸上显然有些不好看了。
他伸手将那个守卫拦住,l眼睛却看向展江河皮笑肉不笑道:
“慢着!展将军这么做怕是严重了。是末将强行要见将军,却不必牵连到周正。”
——周正是那个守卫的名字。
他这会儿被何副将拦下来,神色却有些惶惶了。
展江河作为兵马大元帅统领着铁甲军,军中上下一向都对他十分信服,因而刚刚尽管是被被罚了,周正心里想的却也只是展将军没有真正生气。
——更何况原本就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因着这样的想法,他被何副将拦下来,展江河还没有说什么的,但是他自己赶忙朝何副将解释道:“是我自己犯了错,不关将军的事。”
哪知道他这一句解释出来,何副将脸色陡然就铁青。
他狠狠地瞪了周正一眼,瞪的周正心里又是茫然又是不安。
展江河瞧着,脸上倒是没有了刚刚的不悦,嘴角一勾就又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和模样了。
他似笑非笑看了何副将一眼,似是无意又似乎是意有所指道:“何副将,人呢,还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说着,看向了还站在旁边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的周正,温和道:“你能认识到自己错误,就很好。不过既然何副将替你求了情,这顿罚就免了。”
周正听了,有些高兴,又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的看了看展江河脸上的神色,又瞄了瞄何副将越发难看的脸色,缩着脖子低头又站回了原位。
见他果真就对展江河的话言听计从的模样,何副将心中一堵,简直能气个半死。
虽然他刚是为了和展江河作对才故意那么说的,但再怎么说也是周正受益,然而偏偏周正却只对展江河信服!
何副将愤恨的瞧着,就想起了以往军中上下对展江河这么一个年轻小子百般推崇的模样。而他自己一个在军中近三十年的老将都比不上他展江河有威信!
这么一想,何副将心中越发的不服,不过他终归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强自将心中的怨恨压了下去,只语气却也算不上有多善,强硬道:
“原本已经议定今天之前通过一线天,展将军却为何突然下令就地休息,这无缘无故的,将军怕是欠了军中上下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