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与容府内部宅院布局大相径庭,也都是一眼福贵,孙族长边走边笑:“在下有次问太后,何人草书如此霸气侧漏,太后说小妖精写的,当时也不便问,今日才知太后忌妒您了”。
明月咂咂嘴:“她自己就是个美妖精,她一天天也不照镜子,谁都看得见就是看不见自己”。
“哈哈哈哈,在下同感”,孙族长一脸乐不可支:“还以为您一身清贵,说话酸腐,想不到先生是个妙人”。
明月笑的一脸灿烂:“我也一直以为孙家族长虎背熊腰,走路带风,想不到与井然兄一样都是个妖孽”。
孙族长一怔,看了眼明月:“先生认识小弟?”
“认识”,明月叹了口气:“当年我与井然兄一车同去的东地,当年哥是钱百川我是钱小满……哎”。
孙族长心头一酸:“小弟……可惜了”。
一时间两个人沉默下来,好一会孙族长苦笑道:“在下孙井泉,我托个大,先生只叫井泉兄便可,能让先生叫声哥,可见您们关系亲厚,您也莫与我生分,当年我不让他走,可他把我灌醉还是走了”。
“在下程明月,井泉兄叫我明月便可,小妹也好,莫叫先生,哥若听见非笑话我不可,当年我们在东地……我们两个死穷,哥好不容易翻身,回京后过了多年我才听说的”,往事历历,恍如昨日。
“明月小妹……可知他被何人下了黑手?”,孙井泉一脸肃穆。
明月摇了摇头:“听闻是大驸马爷,他也未得善终,您只当哥云游了吧,他貌似放浪不羁,实则聪慧又自重,心里干干净净的,莫扰他,让他来去且随风”。
孙井泉点了点头:“小妹清明,我听你的”。
说话间已到书房门口,一个管事忙上前施了一礼:“族长好”。
“孙管事,这是小妹程明月,日后在外见到务必照顾好她,她与井然交情深厚”,孙井泉仔细提点。
“程小姐好,族长您放心吧,奴才必尽心照顾好程小姐”,孙管事一惊,随后连连应下。
“日后有劳孙叔了”,明月笑着施了半礼,孙管事忙回大礼:“您万万不可,外面冷,您快请书房暖和暖和”。
“小妹快请”,孙井泉将人请进书房,让管事照顾好容一,这才走了进来。
明月一进书房心下一惊,自己这是进了图书馆了吧,外面看没觉得大,怎么里面这么大?
四下环顾,一排排书架上的书明显被人长期翻动过,这族长竟是个书虫。
孙井泉走了过来:“小妹喜欢什么尽管拿去看”。
“井泉兄爱书之人,您书房忒大了”,这么多书得多少年看完。
“大小也是给别人看的,撑场面罢了”,边说边推门走进一间雅室:“我研墨,小妹给我好好写一幅”。
明月笑着跟了进来,一进雅室失笑道:“这间怎么还有床?”
“以前井然懒散,惯躺着看书,他走我也未动,后来每天破事太多,我就躲这里睡觉”,边说话边铺好宣纸。
明月挽了挽袖管,上前打量了一下宣纸宽幅,斟酌片刻提笔饮墨写了一幅《上阳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