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在自己房间端着茶盏一阵傻笑,容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走进来看了眼孙娇:“夫人什么事这么高兴?前几日太后宣你进宫什么事?”
“夫君今日身子好些了?”,孙娇忙上前搀扶一把。
“无事,我不假装摔了真他妈拿我当种马了,外庄三个有了就好好服侍,夫人也赶紧害喜,我也熬出头了”,容生坐下饮了口茶,家里这几个赶紧灌……掺在汤水里,过了年让她们搬去别的院子,为夫看着烦恼”。
“夫君马上要当族长了,什么药也不能下,你现在一点错事不能做”,孙娇关了房门在容生耳边低语几句。
“几时之事?大伯疯了,赶紧叫人背我去”,容生脸色大变。
“晚了,估摸现在尸体都是冷的,我已抓住他把柄,纵他当上族长之位我也能把他拉下来”,孙娇咬了咬牙:“都说我黑心,我看他们的心才黑透了”。
容生脸色变了几变扶着桌子站起:“夫人什么也不许做,敢趟这趟混水你我都得让老三给砍了,连舅爷也难逃一死,赶紧害喜,三子落地缓两年平息了再说”。
一听自己的弟弟,孙娇凭空打了个哆嗦:“我听夫君的,马上差人买山楂去”,说完忙出了房间。
片刻后容生也一脸平和的走了出去。
明月焦虑不安的在书房来来回回的走,容一也满心不安:“先生,要不奴才也去看看,回来给您报个信儿”。
“去吧,骑快马去,我也属实不放心,把厚袍子穿上”,风也硬。
容一应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神不守舍的胡乱吃了口不知是中饭还是晚饭,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明月站在院子里心下沉到了谷底,不祥之兆。
“三少奶奶,天太冷了,您赶紧上楼休息吧”,周护院走过来叹了口气:“莫回头冻病了夫人还不责怪奴才们”。
“……去,叔您们八个也赶紧去寺院把他们接回来,都骑快马去,多穿点儿”,明月催促着。
“您别急,奴才马上带他们去”,周护院叫上七个护院急忙出了院子。
两个婆子过来把明月哄进书房,又加了两个火盆子。
冬夜黑的早,灯笼一亮起,书房也亮起了七盏油灯。
“您呐,安安心心的吃饭,凤赤山路远,许明日中午才回”,婆子边摆放食盒边安慰道:“外面雪忒大,迷的人睁不开眼,路难行,后日回来也是有的”。
明月揉了揉脸:“也是太紧张了,我听婶子的,您去忙吧,明早再收捡”。
婆子笑着应了一声出了书房,将门轻轻带上。
明月叹了口气,自己也是疯了,许真没事,又呆坐了一会儿,一口也不想吃,吹了灯盏回内室休息。
刚睡到夜半时分院子一片大乱,哭嚎声骤起,明月一惊起身下床忙穿了件棉袍子往外跑。
刚出书房容一也跑上了楼,一见明月忙拉着人又进了书房,落了书房门锁扑通一声跪地:“少奶奶您别点灯莫出去,少爷吩咐奴才守着您”
“出事了?”,明月声音微颤:“照实说”。
容一声音一哽:“马车上了山顶,马匹受了惊,连人带车翻下山崖,少爷把大少爷救上来送他师父那里救治,大少爷已经醒过来了。大少爷说马惊之时冲下山崖,您给的玉管子突然脱落,您让他非山穷水尽了不许离身,他死命跳出马车抓住了玉管子也正好卡在半山腰的一棵老树丫上,只腰受了轻伤动不得,老爷和夫人尸体在崖底找到的,早凉透了。少爷进宫了,大少奶奶让奴才务必保护好您,说马上要定族长和当家主母了,您是庶媳什么也不许掺和”。
“那个婆子呢?”,明月声音一寒。
“死了,郡主说下午失踪的,后来在茅厕发现她突然暴毙死在里面”,容一叹了口气:“郡主也没办法了”。
真是心狠手辣,做事滴水不漏。
“大少奶奶说婆子一死连她都受牵连,马车掉崖底大少爷却无事,现在就有风声传出是她跟大少爷干的,怕新夫人产子夺了大房的家产,连亲爹都下了死手”,容一抹了把泪,大少爷太冤了。
明月在书房坐到了天亮。
天明时分,皇上派了钦差来慰问,责令容府隆重安葬,给了十万两抚恤银子,让容家尽快选出族长之位以定世家子弟之心。
七日法事一了,二老太爷将容家大房四人叫进族厅。
二老太爷哑着嗓子说道:“老大老三,你爹一走容家就靠你们两个撑着了,二祖父知道你们心里难过,可族长之位也要赶紧定下,马上要到年关,府里各项事务都一团乱麻。二祖父托个大,三房你大伯一直在为你爹的事忙碌,他一个人撑着这一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让他当族长吧,你三婶眼下也无事,让她继续做当家主母,本她推荐容生媳妇,可容生媳妇有了身子不能干,干也得缓两年……安大媳妇先避避嫌,二祖父死也不相信是你们两口子干的,莫听下人嚼舌根,我已下了死令,敢妄议主子就地发卖”。
“分家”,段郡主阴沉着脸:“大房子嗣凋零,我怕再一年半载的大房人都死绝了,我们是长房,我马上进宫找皇上”,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明月低头不语,让郡主出头也好,否则大房也没好果子吃。
几个人在族厅谁也没走,二老太爷连打几个哀声也再不开口。
足等了一个时辰郡主匆匆走了进来:“太后不同意分族,说《律法》任何人不可破坏,包括皇族也一样。容家乃世家大族更不许分,我推选了三叔做族长,三婶做当家主母,太后和皇上不同意,皇上让容生做族长,让二夫人做当家祖母,大房不参于族内事务,不承担任何族责,日后就算诛连也与大房无关,太后也同意了。我带回两份懿旨,一份是给容生的族长懿旨,一份是免除大房所有族责的懿旨”,将两份圣旨双手递给二老太爷:“二祖父不用跪,朝廷已经备录丢了也无事,您放祠堂吧”。